“吁——”车夫扬鞭拉马,两匹健硕的骏马同时止住。
宇文智鸿等人下马,立即有人上来牵走马匹,:“白姨、舒儿,我们到府了。”宇文智鸿恭恭敬敬站在马车旁。
砚舒只手拉开车帘,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级宽宽的高台阶,每一级都足有三根战戈那么长,台阶尽头一道高高的门槛,朱红色的大门洞开,一丛长青竹郁郁葱葱隐隐可见到里面屋檐树影,往上朱底金边的牌匾——将军府,两排家丁昂首挺胸的站在两侧。台阶两边各有一尊石雕狮子,张牙舞爪,狰狞凶狠,嘴里的石球打磨的圆不溜手的,八名士兵挎着长剑威武这守在马车外围,来来往往的百姓用羡慕的眼光打量着马车。
“哥,这就是将军府啊,真气派。”宇文砚舒扶着宇文智鸿下车,这才见到高高的院墙笔直的延伸过去,占了足有半条街,一些枝枝桠桠从院里探出点头,令人对里面的风景产生无限联想。
宇文智鸿宠溺的一笑:“这还算不上什么,以后比这更气派的有的你见了,就怕你会生厌。”九年了,离京已经这么多年了,终于回来了,这里没有刀戈剑戟的寒光闪烁,没有豪气冲天的粗犷汉子,有的只是眉来眼去、谈笑风生中的勾心斗角。
将军府正堂。
宇文智鸿坐在左主位上,,白氏站在右主位椅子外侧,强装温和恭逊的脸上不时闪过几丝嫉恨与不甘,身后跟着她的两个丫鬟梅芳、梅香。宇文砚舒左边首张座椅上,兄妹之间正站着双胞胎姐弟阿琪、阿璘。
老管家秦修带着一干男女佣仆,战战兢兢跪了满满一屋子。秦修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支吾不清:“小姐,这......”
宇文砚舒水眸轻轻一扫,秦修接下的话硬生生的憋回肚里,只好祈求的看向宇文智鸿,宇文智鸿品着刚上的茶佯装什么都没看到。
“小姐,您看秦管家也有了年纪,在将军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总让他跪着也不妥,让他起来吧。”阿琪忙上前劝了句,她跟砚舒一起五年了,知道砚舒是诚心罚他立个威,旁人给个台阶就好。
宇文砚舒食指敲敲桌面,稚气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既然阿琪姐姐说了,那秦管家你就先起来吧,不过......”话锋一转,陡然变得冷厉:“我们宇文家自有宇文家的人当家,别说是刘娴妃送给我爹的一个妾室,就是她刘心云亲自来了,我们家的事也轮不到她插手,明白吗?”眼神冷冷的扫过强自镇定,面色却有些难看的白氏。
小姐已经毫不客气的表明了她对娴妃娘娘的敌意,再继续装傻充愣意图扶持白氏,那他秦修也就白活了这么些年了,当下唯唯诺诺表示明白。
“秦管家。”宇文智鸿放下茶盅,微微笑道:“舒儿路上舟车劳顿的,脾气难免坏了点,你也别往心里去,这该做的该说的,你自己心里也有个数,至于白姨的住处么,既然白姨原来的梨园阁年久失修,就先搬到净水院吧,多拨两个人过去就是了。”说完这番,秦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又笑着对宇文砚舒道:“舒儿,你看怎样?”
宇文砚舒开心的一笑:“随便,反正就是不准动娘的阁院,爹回来让他住书房好了。”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无比,先前声色俱厉的模样仿佛是别人的眼花。
宇文智鸿笑得无奈又爱宠,低声对阿琪说了几句。
阿琪点点头,上前说:“少爷说了,这么些年多谢大家帮忙照顾家宅,不知该怎么感谢,一会大家都去账房,每人领二两银子,以表少爷、小姐感激之意,现在大伙都散了吧,这宇文府的很多事还是离不开你们的。”俏皮的一笑,十二岁的阿琪已经是个标致的小美人,这一笑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一扫之前的压抑沉闷,众人一起恩谢着退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