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广袤无垠,历史悠久渊源流长。
漫漫历史长河孕育了无数传奇,其中又以鬼神精怪最是为人津津乐道。
越是困苦之时,人类越是迷恋仙佛。如今连年大旱,仙佛之说更是盛行。
尤其是是西蜀一带,更是传得活灵活现。鬼神精怪具体长什么样,却无人见过。
西蜀边垂,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一个普通的羊圈围栏,还有一些普通的山民。
羊圈除了羊粪之外,连根羊毛都没有。
落日余晖将一位少年的身影拉得老长。少年狠狠一拳击打在圈羊的围栏上。
少年名叫李修缘,据说是在一颗李树下被发现的,便随了李姓。
十五六岁,黑瘦黑瘦的,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
玉佩古老沧桑,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玄妙。但是无论怎么看,这玉佩也不应该挂在平平无奇的李修缘脖子上。
此时的李修缘,满脸淤青,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血珠一滴一滴地滴在玉佩上,消失无踪。
李修缘一脸痛惜地看着空荡荡的围栏。所有的羊,一日间化为乌有。
这是他一年的希望所在,叫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愤怒。
抢了我的羊,打了我的人!
有一团火焰在李修缘的心中熊熊燃烧。
如果真有满天神佛,为何不把羊还给我?
如果真有牛头马面,为何不把匪寇收了去?
李修缘的身后围绕着十来个村民,每一个都跟他一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一个个看向围栏的眼神,有惋惜,有痛苦,还有深深的无奈……
“报官吧,修缘。”
此时一位老人来到李修缘身边宽慰道。
“报官?”李修缘眉头一拧,又道:“官匪一家,要是报官有用,他们岂能如此猖狂?”
“这……”
老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西蜀连连大旱,早已配不上“天府之国”的美称了。
除了天灾,更多的是人祸。官不爱民,匪祸无穷,早已是民不聊生。
良久之后,李修缘问道:“梅爷爷,村里还有多少青壮?”
“不足二十。”
梅姓老人回道。
“二十?”李修缘眉头皱成了川字,片刻后又问道:“隔壁村呢?”
“也就十来个,还不如咱们村儿。”梅姓老人微微皱眉,又道:“难道你想?”
梅姓老人想到那个可能,身子一颤。三二十乡民,对上百悍匪,怎么可能?即便李修缘勇武过人,他们也不可能是那些悍匪的对手。
“匪患不除,何以安生?”
李修缘怒道:“难道要一直被欺压,被凌辱么?”
“道理我们都懂,可是……可是……”
李修缘的愤怒,每个人都理解,甚至深有体会。奈何实力的悬殊,令他们敢怒不敢言。
“可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么?”李修缘接过梅姓老人的话,又道:“他们今日抢了我的羊,让我没了活路,明日抢了大家的粮,大家还有活路么?退亦死,进亦死,倒不如死个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