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背着手,脸色阴沉的在大厅中来回渡步,乌瑟尔跪倒在一束圣光前,似乎在虔诚的祈祷,又似乎是在忏悔什么。
加文拉德手持战锤,站在乌瑟尔身旁,脸色暗含愤怒,眼神随着法奥来回转动。
其他圣骑士或脸色苍白,或满脸阴郁,或坐或立,几乎塞满了这个不大的祈祷厅。
大厅内的气氛沉默而压抑,已经近一个太阳时,但众人都没有开口。
“大主教!”加文拉德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了。
“这一切,完全是凯尔萨斯的偏激造成的!我早就说过,一个娇惯的王子是不适合成为圣骑士的,他已经迷失了自我!”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加文拉德!”法奥停下脚步,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国王陛下要解散白银之手骑士团,我们都知道,没有白银之手,对这个王国,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它正式成为法令之前阻止国王陛下这个做!”
“这似乎并不容易,导师。”一个同样穿着大主教金边长袍,几乎与法奥同样苍老的修士开口道。“我想,国王陛下不会以折损王子的威严为前提,撤销王子已经发出的法令。”
“本尼迪塔斯,咳咳”法奥轻声咳嗽着。“暴风城的圣骑士,仍旧归于王室管辖吗?”
“自然。”本尼迪塔斯轻轻点了点头。“我很少参与政事,但瓦里安突然失踪,我也不得不出面,防止出现更大的动乱。”
“瓦里安果然是多事之秋吗”法奥抬起头,看着大厅顶端的穹顶,一束圣光从穹顶降下,但却无法照亮法奥的心。
“恶魔再次出现,达拉然没有反应吗?导师?”本尼迪塔斯问道。
“有,但并不敏感,也不迅速。”法奥叹了口气。“虚假的和平麻痹了很多人,包括我们,以至于我们在瘟疫的一开始竟没有反应过来希望圣光能饶恕我们”
“恶魔也不会在我们准备好时才来,导师。”本尼迪塔斯也叹了口气。“那场瘟疫,很诡异,我想,白银之手骑士团可以在法令上解散,但瘟疫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否则,它威胁的将不仅仅是洛丹伦。”
“什么?”加文拉德吃了一惊。“白银之手”
“让我把话说完,加文拉德。”本尼迪塔斯抬了抬手。“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解散在我看来已经不可阻止,但你们仍然可以战斗,这并不矛盾,国王陛下想必也不会逼迫太甚,你们虽然没有了领军的职权,但圣骑士才是白银之手的精华所在,这一点你知,我知,国王陛下当然也知道,他只是在维护王子的权威,可没有想削弱洛丹伦!”
“所以,你们依然可以依附在圣光教会之下,只是尽量避免集体活动和组织,想必在真正发生到威胁王国的事件时,泰瑞纳斯陛下依然会启用你们,这只是暂时的蛰伏!”
加文拉德皱眉思考,乌瑟尔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也许您说的对,大主教,但我必须在阿尔萨斯犯下更大的错误前阻止他,哪怕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我毕竟是他的导师。”
“恐怕已经晚了,乌瑟尔爵士。”佳莉娅突然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大门外,洛丹伦的卫兵身体僵硬,脖子上架着一柄短剑。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闯入,法奥导师,本尼迪塔斯大主教,乌瑟尔爵士。”
佳莉娅歉意的一礼。
“但形势所逼,我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