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弘刚在屋中没待了多久,便收到差役的传唤,说是巡抚大人叫他到衙门议事。
奚弘有些不解,昨晚上他刚给苏酂出过主意,可苏酂这时候又传唤自己,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来不及多想,奚弘便马不停蹄的随着衙役到了府上,而此时苏酂正在大堂之上审问刘天傣,奚弘偷偷躲在后堂,心下有些吃惊。
刘天傣竟会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说这是地方大员的弃车保帅之举,也很难说的通,因为自从李材调走之后,刘天傣便是实质上外野权利最大的流官,他官拜五品游击将军,手握兵权,就算弃车保帅的话,他也不应该是那个被牺牲的人。
“难道是刘天傣已经知道了他已经成为苏酂要最先对付的对象了?所以无论如何他是逃不了干系故而主动交代以求减轻罪责?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苏酂盯上了呢?”奚弘沉思道。
不多时,随着刘天傣被衙役拔下官服打入牢房,苏酂和宋就也回到了后堂。
奚弘忙上前和二人见礼,二人满面笑意,苏酂坐在为首的位置上,让宋就和奚弘也依次落座。
“齐先生,你看今日之事如何?看来老夫日前召集百官到孟养问话之策,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啊,哈哈哈哈。”苏酂得意的笑道。
一旁的宋就也附和道,只有奚弘还皱着眉头,他感觉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牵连甚广的案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呢?小说恐怕都不敢这么写。
苏酂见奚弘一言不发,于是又问道:“齐先生为何不说话?刘天傣已经被打入大牢,先生不也能出一口恶气吗?”
奚弘站起身来,沉声道:“苏大人,在下以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能不能请大人将堂上经过详细向在下说一遍?”
听了奚弘这有些扫兴的话,苏酂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道:“齐先生既然还有怀疑,那便让宋就将事情经过讲给齐先生吧。”
宋就听了,便将堂上刘天傣的供词尽数复述了一遍,奚弘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大人,如果真按刘天傣所言,他所犯之罪,最低会受到什么处罚?”
“最低?”苏酂有些不解的问,“先生确定问的是最低吗?”
奚弘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宋就回道:“最低的话,不过是削职为民罢了,不过他如果真如齐先生所言指使官兵在孟密屠杀贱民,怕是死罪难逃!”
奚弘听后,点了点头,他大体上有些明白了。刘天傣一定收到了什么消息,他知道自己牵连在孟密被屠一事已经被苏酂得知,于是便前来坦白,妄图从轻处罚,而照宋就的话来说,真正判罚之时,一众地方官员再为他开脱求情,他不过判个削职为民罢了,而自己所说的他指使官兵在孟密屠杀贱民,也会因为只有自己一个证人而难以定案而不了了之。
想到此,奚弘不觉冷笑一声,只要有自己在,便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得逞!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出身边的这个内奸,这个将自己这边查案动向告知刘天傣势力的人到底是谁,必须要揪出来!
奚弘于是道:“大人,小人确有诸多疑问,不过此时能将刘天傣收监,实是一大幸事,在下恭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