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禹大剑抵住枪尖的一瞬为赵鹤言争取反应时间,腰身侧身一转手掌自空中划过,一手真气御剑,一手执掌八卦。
“巽,离,艮。”
赵鹤言张口吼出道家至高功法。巽为风,离为火,艮为山。真气充剑御风而行,席卷八方。以离为矛,以艮为盾。千百枯草树枝聚气为一把通体火红的长矛,烈焰腾烧仿佛要将这片战场燃烧殆尽,以巽位飓风推动此矛刺向孟东旭。
“你使长枪我便用长矛对付你,让你败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之下。”赵鹤言对着孟东旭说道。
这一式可称得上是杀人诛心,天下武学不论剑道还是武道,心境尤为重要,若是心境一破即便有天大的机缘握在手中境界也难进分毫。不得不承认孟东旭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用枪奇才,若是在倒退二十年赵鹤言与他同等境界未必可以胜得了他。
飓风推动长矛刺向孟东旭,孟东旭心中一颤,一人可抵九大高手实力卓尔不凡,这一枪自己是否可以挡的住。自出中原回到后蜀以后不论与谁切磋都未曾一败,只是后蜀二十年无战乱,着实没有练手的机会,这一枪就当作是自己的一块磨刀石吧!
孟东旭眼中那杆火矛向他缓缓推进,银枪再次紫电缠绕,隐隐透出凤凰啼鸣。
一矛此出之后,赵鹤言身前百余道剑气环绕护体,雪地之下崩出一道道高余十丈的巨石化作一面面石盾挡在身前,腾出手的赵鹤言对着远处吼道:
”你个混小子怎么来了。“
果然是师徒,出现方式都是一样,只不过赵霄冬不会真气御剑,手中拖着太禹横扫战场,嘴里叼着半只叫花鸡笑呵呵的看着赵鹤言。相对于后蜀军中的战士,赵霄冬十余岁的身材着实有些矮小,只不过这道矮小的身材所过之处皆是碎甲满地,血肉横飞,试问这寻常甲胄肉体可能挡得住太禹一剑?
”师傅,今天黄姑娘上山找你来了,我说你不在,她说本来就是怀着看看在不在的心态来的,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师傅你居然来南疆了,徒儿想来找你,便来了,徒儿不会御剑,你知道南疆离齐云山多远吗?“
赵霄冬哭丧着脸说道。手里的叫花鸡突然没有那么香了。
听他说到黄姑娘赵鹤言又是一阵头疼,这闺女着实不让人省心啊,只不过在她床上睡了一觉又什么都没干就赖上自己了这上那儿说理去啊。跟着一个黄花大闺女睡了一夜啥也没干,你信吗?想想让她爹扛着锄头一直从村南追到齐云山脚身上就不住打颤,得亏是他轻功好啊,这一锄头凿在脑壳子上可不是闹腾玩的。
一挥手又是百余道剑气冲向其余八大高手,赵鹤言腾身落地,身形飞快的掠向赵霄冬,他感觉到了战场之上弥漫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这是凶兽的直觉,就像姓黄的那个姑娘不讲道理一样,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太禹巨剑裹着三尺来长的剑芒一剑剑挥砍着后蜀战士。
一道淡金色箭矢穿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气穿过大军直冲赵霄冬背后,猛兽对于危险的感应一向是极为准确,赵霄冬手持太禹身体腾空而翻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这一翻赵霄冬直接面迎箭矢,手腕拖住在身后翻腾的太禹用力一挥飞出手掌,迎着箭矢冲去。赵鹤言能够感知到那支箭矢所带的杀气,也明白以自己徒弟那点本事是不够看的。身旁围绕的那些枯枝聚集的剑气被赵鹤言袖袍一挥聚在一起,就在太禹飞出的那一刻,层层剑气又包裹在剑身之上。
“艮。”
另一只手八卦图案缓缓自掌中浮起,随着赵鹤言轻吐一声一座百丈高的小山丘拔地而起赫然挡在二人前面小山丘虽是抵住了箭矢的攻杀,却也挡住了两人的视线,顷刻之间小山丘轰然倒塌激起地上大片积雪。
后蜀军中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透过杀伐之气只能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箭矢虽然射向这里眼睛却是盯着城头之上的张北山。
一身书生气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显得尤为突出,那人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口中轻吐:
“南疆王张北山。”声音极小,仿佛只有他自己可以听的见。
站在城头的张北山也是心有灵犀一般眯着眼睛看向那到身影,同那人一样也是轻声说道:
“后蜀皇帝,孟昶。”
城头之上心细耳朵灵的人听到张北山的话,赶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这便足够了,黄色原为大地的象征,而在漠北便是黄沙的象征,普天之下唯帝皇才能身着黄衣。
那道身影微微一笑之后,脚下大地缩尺成寸,一步十丈向城头缓缓走来。张北臣伸出手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扶正了腰间的长剑。脸色像是平日里出门赴约与挚友喝茶一般轻松,之后便转身走向城下,城上之人大惊却又不敢阻拦,这就走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南疆王一走谁来坐镇指挥?其中一位大胆者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南,南疆王这是要去那儿?这,这个时候离开怕是不合适吧。”
张北山莞尔一笑,语气轻松的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者是客嘛,好好招待一下。”
况且孟昶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要出家门了总得体面些嘛。
这一日,二十年未曾踏出南疆一步的张北山,出城了。
远处的孟昶微微一笑,你这一出城战局已定。
有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有言道: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处。姜阳带着楠竹,于老头一齐出宫,只是不知去往何处,姜阳到还好,只是身背一个黑匣子,袖中还有一部《南华经》楠竹一个女孩子东西自然多些,只是身后的大包袱将要把于本就个头不高的于老头埋住。
“你这女娃子,东西咋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