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她这么自信,若是父亲真打算丢下她的话,那么这次只有呆在山上就行了,可尼巴并没这么做,还因为不放心而跟着下了山。
最主要的是这三百多年以来,尼巴从未主动丢下过她,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父亲绝对不会丢下她,更想象不出丢下她的情况。
也正因如此,这种自信是毫无根据,既暧昧又脆弱的。
“其实我刚才也看到了,要是不信的话你就跟我们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你爸爸是不是打算丢下你。”
“可是爸爸说了,要我在这里等他,还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你可要想好了,现在过去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够追上,如果那人不是你爸爸,你还可以回来,可如果那人是你的爸爸,你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来,到时候你后悔再想追上去,你可就追不上了。”
也正是因为后者暧昧又脆弱的自信,在高个男子和胖子的一唱一和下,妮洁逐渐产生了怀疑,逐渐变得很不安,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没有父亲的生活会变成怎么样。
纵使不愿相信,也十分渴望着亲眼去验证,只有亲眼确认了,才能够消除她这份疑虑。
说到底还是妮洁想法太单纯,她没有能力去判断,也没有能力理解这份焦虑的来源,心里被三言两语搅的一团乱的她,在最敏感最脆弱的一部分情感驱使下,情不自禁同意了二人的提议,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
……
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尼巴还一无所知。
一走进商会,他最先做出的反应,就是打量了几眼,里面人并不是很多,看衣着打扮,都是些负责打杂的人,要说不一样的也就是柜台前正在算账的胡须中年。
从商会的前厅中,尼巴看不出有什么,就不继续在商会门前站着,而是往柜台胡须中年走去。
见有人又来,胡须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头也打量尼巴两眼。
青年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相貌也不是很出众,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有着老旧,相比之下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加现眼。
这怎么看也不想是有钱的主,可这个点会来商会,除了做生意也没有其他人了。
在商界滚摸爬打多年,胡须中年认识各式各样的人,一时有些拿捏不定的他抱着不讨好不得罪的态度,不卑不亢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不知道,你觉得我会来着嘛?”
尼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其中透露的信息不多,但中规中矩的应对方式,却是变相的证实了胡须中年的猜想。
神情稍稍一缓,胡须中年扬起嘴角,面色和善道:“那么,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上你的?”
“财不外露,在这里不太方便,如果你真有诚意,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外套。”
“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从柜台中走出后,胡须中年便示意尼巴跟上,在他的带领下两人经过了走廊,打开了房间的房门,又冲着尼巴做出了“请”的手势。
尼巴也不客套,进入房间就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胡须中年也进了房间,不过他并没有把门给关上。
原因很快便揭晓。
继胡须中年之后,又有一金色长发女子进入了房间,看着倒是挺年轻,最多也就大尼巴两三岁,她不仅有一张好脸蛋,还有一具好身材,加之穿着较为暴露,使得她的身段显得颇为火辣。
进入房间时,她双手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摆放着茶具,看着像是个端茶的,行走时有意无意间,她扭动着小腰,姿态妖娆,似有几分诱惑的用意。
论脸蛋与身材,她相对要逊色于妮洁些许,可是她的身上有着成熟与妩媚,对于正常男人而言,她具有着更大的诱惑。
走到桌子前,将盘子放到桌上后,金发女子又投来了目光,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迷离,又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只怕是没有多少男性能抵得住。
好巧不巧的是,眼前的尼巴就是其中之一。
对金发女子视而不见,尼巴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往其中两个杯子倒满了茶水后,不浮不躁的喝了起来,仿佛比起眼前姿态万千的女子,更感兴趣的是茶水。
在这圈子里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二人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这一举动他们都能看出了其中用意。
说好听点,是希望能单独谈谈,说不好听点,就是在对金发女子下逐客令。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里主事的还是胡须中年,没有收到意思之前,她又岂能亲自离去。
离去之前,金发女子投去了目光,待看到对方点头示意,她才总算是退了下去。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记顺带把房门关上。
待房间只剩下二人时,尼巴没有记住切入正题,喝完杯子里的茶,他又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不浮不躁的饮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