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副使顿时只觉得似乎头上悬了一把银光银光的刀一样,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国公爷莫急,这查案还……还需要时间……”
“哼!我女儿含冤而死,若是查不出凶手来,我定要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状!”
乔国公眼中全是怒气,转头朝着堂下看去,目光像钢刀一般在每个人身上似乎都狠狠地刮过了一道子,冷声说道:“若是查不出真凶,那就让你们戏班子为我女儿陪葬!反正你们这戏班子与我女儿的死到底是脱不了干系!”
说着,便冷冷瞧了那柳副使一眼,一甩袖子,带着自家夫人从公堂上离开了。
柴倾城在心中默默叹息:纵然自己体谅他们刚刚丧女,心情不好,可若是抓不出真凶,就让这么多无辜的人陪葬,还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柴倾城不禁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见每个人面上都是一副戚戚然,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说不定就没了。
就这样,第一次庭审以还有诸多疑点画上了句号,而那乔国公对庭审结果显然很不满意,连夜进了宫,第二日便从宫中传下旨意来,圣上将亲自任命一位特使来接管此案。
柴倾城与白展飞皆感受到了这件案子的棘手之处,第二日一早便早早起床,去了乔国公府。
乔国公府后门口。
三两个穿着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腰间清一色系着白色的丧带,身上的衣裳非黑即白。
“哎,老吴,你说咱们家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还不满十二岁就去了。”
其中一个拿着烟袋的瘦削中年男子长吸了一口旱烟,而后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来,叹气道。
“可不是嘛,要说咱们家小姐平日里对下人也十分仁厚,上次顺子娘病了,小姐还拿了二两银子给他,多好的人啊,怎么好人没好报呢……”
另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蹙着眉头,语气中满是惋惜。
“哎哎哎,别聊了!快干活!”
猛地一根长鞭甩到了几人凌乱倚靠着的柳树上,一张尖酸刻薄的四方脸从门里伸了出来,登时一双下吊三角眼斜看着几人,声音又尖又利,听的众人蹙了蹙眉,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可奈何人家是乔国公府的管事的,几人只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老老实实提着前面的水桶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今儿还有人来应征吗?”
那四方脸见那几个大汉老老实实挑着水回去后院,顿时只觉得十分满意,跨出侧门,侧头对着原本就坐在那里的一个小厮问道。
那小厮摇了摇头,“最近人不好招,尤其我们府中还是白事,大家都嫌……”
后面的话十分识相地被那小厮给咽回到了肚子里,因为眼前原本就尖酸刻薄的管事脸色更加阴沉了。
“废物,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管事的瞧着那小厮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更加厌烦起来,抬脚便在那人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滚滚滚!给我滚回去挑水去!真是的,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小厮被踢了也不敢发怒,只好悻悻地朝着里面走了进去,边走边揉屁股。
唉,最近老爷和夫人心情都不好,现在府中又在办丧事,每天迎来送往都是他在忙活,要是这次出了什么差错的话,他还真怕自家老爷能挥剑直接把自己给剁了。
毕竟老爷这两日就像是一头发了怒的公豹子一样,自从小姐出事后,房中的所有丫鬟小厮几乎全被以看管不利的罪名给处理了,只留下那小环一个,虽然留了一条命,可打的几乎下半身全烂了,下半辈子算是废了。
他是真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撞到枪口上,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了想,命还是比银子重要,转头将布告栏上的“一日二十文”默默改成了“一日五十文。”
但愿今日能招的到丫鬟小厮吧,要不然老爷打死的还不如他招的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自从他将“二十文”改成了“五十文”之后,还真就有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是真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撞到枪口上,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了想,命还是比银子重要,转头将布告栏上的“一日二十文”默默改成了“一日五十文。”
但愿今日能招的到丫鬟小厮吧,要不然老爷打死的还不如他招的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自从他将“二十文”改成了“五十文”之后,还真就有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四方脸立马眼神一亮,“呦!你们两个是来应征的吗?”
柴倾城和白展飞侧头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转头齐齐看向了那眼神放光的四方脸,看着似乎有些怯生生地点点头。
“是。”
柴倾城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看了看面前的四方脸,有些怯生生地开口说道:“是的,这里招工吗?”
柴倾城伸出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布告栏。
“识字?”
那四方脸挑了挑眉,看向柴倾城的眼神亮了亮。
“略识得几个字。”
柴倾城显得十分乖巧,她本就是在市井混迹过的,对着一套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打草稿,一旁的白展飞却是惊掉了下巴。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柴倾城,见她脸上纹丝不动,不禁在心中默念道:凭什么是姐弟啊。
这样想着,她还回过头去看了柴倾城一眼,
“凭什么是姐弟啊?!”
白展飞默默在心中嘟囔了一声,斜着脸看过去,见柴倾城脸上全是一派坦然,心中默默好奇,她身为郡主,怎的这般自如,简直就像是天生的演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