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硕的汉子双手拄着猎叉,憨憨地问道“这玩意儿能吃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等会打杀掉就知道是什么变的了。说不准能出不少肉。”
初心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憋着笑装昏的无名,低声怒道“笑,再笑就让人吃了。”
中年男人猛的往后一跳,身体微蹲摆了个防御架子,手杖横在胸前道“哎哟,说话了。这玩意儿已经成气候了。”
“噗……哈哈哈”无名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一众围观的村民“哗啦”一下齐齐退出了五六步。中年男人腿脚麻利的躲回到人群中,喊道“这只更厉害!”
“咣咣咣”不知是谁急促地敲起了铜锣。附近的村民听到后纷纷拿着鱼叉棍棒赶了过来。
无名双臂发力,崩断了身上的绳子。又慢条斯理的去给初心松绑,歪着头道“我说村长,你咋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呢?”
村长从人堆里探出个脑袋,色厉内荏道“你是何方妖孽,怎么认得本人?”
无名松开初心后,又去解旺财的绳子。打趣道“哟呵,还何方妖孽呐,你唱大戏呢?”
初心冷着脸扫视越来越多的村民,压低嗓音牢骚道“我就说这的人聪明不到哪去吧?”
无名不动声色道“少废话,先前是谁被吊起来的?还好意思说自己当过刺客呢。”
初心“切”了一声,的好像你没中招似的。”
这时一只老狗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一瘸一拐跑到无名身前。先是嗅了嗅,然后摇着尾巴亲昵的哼了两声,用脸在无名腿上使劲蹭了蹭。
“老黑,快回来!”
一名柱着拐,两鬓斑白的汉子急切的招呼老狗回去。另外一只手在老旧的猎叉上握的死死的。
无名摸了摸老狗的脑袋,抬头道“张伯伯,你腿怎么了?”
张猎户听无名这明显是熟人的口气,疑惑到“你是?”
无名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脸道“我呀,二狗。”
此言一出,交头接耳的村民瞬间没了动静。
片刻后“哗啦”一下,散去了一多半的人。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二狗回来啦,二狗回来拉。”
无名对初心得意道“看到没?”
村里一阵鸡飞狗跳。挨家挨户都飞快的收起晾晒在外面的肉干,玉米,山芋片。“哐哐”把门窗关好。
初心重重的“嗯”了一声“看出来了,你确实挺有名的。”
张猎户拄着拐杖快步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无名。半晌后才大喜道“嘿,真的是二狗啊,回来了好呀。大伙总念叨你呢。”
村长眨巴着眼睛凑了过去,隐约能从无名脸上找出一点小时候的模样。懊恼道“唉呀,你回来干什么?村里可没有余粮给你糟蹋。真是祸害啊,一回来就毁了大伙辛苦布下的陷阱。”
无名摸了摸鼻子,难得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村长,你先把衣服还我俩。俺现在是大人了,不能光着身子到处跑了呀。”
村长“呸”了一口,指了指堆着衣物的木筐,警告道“村里正闹饥荒呢,你别糟蹋东西啊。”说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初心,痛心疾首道“瞅着水光溜滑的,咋就跟他混一起呢?”重重叹了口气,柱着手杖急匆匆回家藏东西去了。
无名对张猎户挤出了个有点勉强的笑脸,边穿衣服边道“张伯伯,你的腿怎么了?”
张猎户晃了晃齐膝而断的左腿,叹了口气道“上山摔的,有几年了。别愣着了,一会去我家吃饭去,让我婆娘杀只鸡。”
无名讶异道“张伯伯,你终于讨到婆娘啦。”
张猎户把手中的猎叉朝无名头上虚晃一下,笑骂道“臭小子,你把终于两个字给我咽回去。”
无名嘿嘿陪着笑脸“张伯伯,是哪个不开眼的婆娘敢嫁给你呀?”
一提到这事,张猎户就忍不住的得意。笑道“原先村西头养鸡的大妹子。”
无名张大了嘴,惊讶道“刘寡妇跟你过了?”
张猎户敲了一下无名的光头,连着呸了好几口。没好气道“别没大没小的,得叫大娘。我这活的好好的呢,什么寡妇?”
无名做了个鬼脸,一副嬉皮笑脸的孩子模样。
三个脸上挂着鼻涕的孩子“啊啊”叫着追逐打闹。见到几人后全闭上了嘴,乖巧的站在道旁。把手里的苞米糖藏在身后,怯生生的得行注目礼。
无名嘴角抽了抽,疑惑道“张伯伯,当年我离开时这些娃娃都还没出生吧?也知道我?”
张猎户露出个古怪的神色,笑道“你虽然没在村子,可这里一直都有你的传说呀。”
无名闻言扬了扬头,用肩膀撞了一下初心。得意洋洋道“厉害吧?”
初心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身后,感觉村里的人跟无名有点像。精神都不咋正常。
至于无名留下了什么样的传说……
临江村与世隔绝,稀罕事也不多。孩子听得最多的故事还是当年清云子大战人熊的桥段。开头往往是咱们这曾经是个富饶的村子。直到有一天,老村长收养了个叫二狗的男孩……
天残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