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1 / 2)征服纪元首页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薛天站在一处高高凸起的山岗上,面对着身前怒浪涛涛的大河放声高歌,而后泪水滂沱!

这特么哪里是什么桑干古河,分明就是那条贯穿了整个中华南北的黄色河流好不好,桑干古河这么难听的名字怎么能跟自己心中的黄河比,这些个狗日的古人,尽特么瞎改名字。

薛天边唱,边哭,边骂。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黄河,只是像而已,但就是因为像,才勾起了他那么多对前世河山的追思和对故土的无限怀念。

山岗下,大河边,刘奎带领的五百背肉队伍终于是卸下了身上的重负,乌压压的在沙堆地里躺了一片。

听着山岗上薛天用奇怪曲调唱出来的歌谣,一个负责抬担架的军汉不由向身旁担架上躺着的连子耀问道:

“你们陇安也有大河?”

连子耀一时听歌听得有些入迷,竟是没听到身旁人的问话。

“哎哎……问你话呢!”

军汉推了推连子耀肩膀,见他反应过来后重新问道:

“我说子耀兄弟,你们陇安也有大河也种稻米?”

“当然有啊,我们陇安就在这条桑干河的下游,不过好像没人种稻米,我们家乡多半为旱地,种的都是高粱和葫米还有红薯,至于薛哥唱的什么风吹稻花香两岸,或许是他自己为了好听,胡乱编的吧!”

连子耀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去听山岗上自家薛哥唱的歌谣。

“唉!这桑干河有些偏心啊,宁愿绕着我们天北走,也不愿分一条支流进去,每年旱灾一来,别说浇灌土地了,人想要找口水喝都不容易!”

“这怎么能怪大河偏心呢,谁叫你们天北地势那么高的,桑干河即使想给你们支流它也上不去啊!再说了,你们天北不也还有那么大的几座雪山吗,每年融雪的水也该够养活大半个天北的吧!”

“唉!那也只够养活大半个天北而已!”

军汉再次叹息,悲苦道:“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家乡连旱三年,我和弟弟妹妹们都渴得不行了,父亲为了给我们弄水喝,顶着烈阳在干裂的土地里挖井,结果水没挖出来,倒是把土方弄垮了,最后虽然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但也把腰给压折了,一辈子都只能瘫卧在床上不得动弹。”

见军汉说着说着的就要流泪了,连子耀赶忙出声安慰。

“罗大哥何必悲苦,既然老父尚在,咱以后屈膝以报天恩就是,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可是马上就要下雪了,我们都会被冻死在这片荒……”

“不会的,你看那里,看那个人!”

连子耀直接打断了军汉丧气的话,一指山岗上还在继续发疯、继续唱着奇怪曲调歌谣的薛天,字正腔圆的保证道:

“相信我,只要有他在,我们就不会被冻死,就像我的这条腿一样,他一定会给我们重生的希望!”

薛天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原本就高大壮硕的身形被偏西而去的月光一映,在身前拉扯出了一个好长的影子,有些孤独,有些凄凉。

山岗下连子耀跟军汉说的那些极不负责任的话他自然是听不到的,不然的话,那种被人当做神一样推崇的感觉一定会让他脸红。

薛天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这副嗓子,声音可高可低,可清雅可厚重。

前世的他是个破锣嗓子,唱歌五音不全不说,还难听的要死,就连唱歌表白最后把人家女生听吐起来的经历都曾遭遇过,可见杀伤力是多么的强悍。

而今一曲《我的祖国》歌唱完毕,连自己都听得入迷的薛天顿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带着这副嗓子去参加中国好声音了。

无趣的人总是那么多,就在薛天准备再来一首气势更加雄浑的《黄河颂》时,刘奎那个如老牛般混厚的嗓音却是突然自身后传了过来。

“没想到薛兄弟对音律方面的学问也有这么高的造诣,在下佩服佩服!”

这明显一听就是为了搭话才整出来的推崇之词,薛天才不会相信,刘奎这种满脸胡茬的军中糙汉子会懂什么音律。

“呵呵,瞎唱而已,校尉大人过赞了!”

且不管糙汉子刘奎懂不懂什么音律,但既然人家都以礼开场了,薛天自然也得给足面子不是,一拱手一躬身,礼仪做的倒也十分周全!

刘奎也是有模有样赶紧回礼,连称薛兄弟自谦…自谦!

文人的派头一摆出来就有些收不住了,一个高中勉强毕业,一个学前班未毕业的糙汉子顿时就在山岗上就音律,就学问方面的问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学着文人的模样,两人分别说着对方都听不懂的话的同时,还不忘互敬了马屁一通又一通,你呵呵呵,我哈哈哈,场面也算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终于,还是薛天最先忍受不住这种恶心至极的交谈方式了,在堂而皇之又温文尔雅的对刘奎说了句‘马勒戈壁’之后,拱拱手转开了话题。

“校尉大人,我准备明天就开始我的避寒计划,所以,我需要人手!”

刘奎估计是还在想“马勒戈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竟是没在深思中反应过来。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