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心抬眼瞧瞧季老太君,手指都快把衣服给揉搓坏了:“奴婢……奴婢什么都说,只求老太君绕过奴婢的家人。”
“映心!”严姨娘显然急了。
“严氏,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季魏氏猛地一拍桌子:“莫以为你是老太君送给老爷的人,就能如此放肆,我这个当家太太还没死呢!老太君也还在主座上坐着呢!”
“严氏,从前还当你是个规矩的,眼下却成这般样子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映心,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太太开恩,还能饶你家老小的性命,否则,我就把你全家老少全给卖到边疆做苦力去!”
“老太君开恩,太太开恩”,映心磕了几个响头:“两年前小姐病重,老太君、老爷和太太都急坏了,又是请医问药又是送补品的,姨娘就说总算发现小姐和二小姐争宠的套路了,自那后,姨娘隔断时日就……就……”
“就什么?你倒是说啊”,季老太君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磕:“看严氏做什么,她可护不住你和你家老小!”
“姨娘就让卢大夫给小姐开了新的方子,还让奴婢偷偷去府外抓药,但卢大夫说了,这法子不能常用,有害身体,所以,姨娘又想出新办法,让奴婢守夜时候偷偷将窗子打开,为的就是让凉风吹进来,让小姐……染……染上风寒。”
随着映心一字一句往外吐露实情,严姨娘身子越发瘫软,直到完全跪趴在地上,而季静巧则张大了嘴巴,像看陌生人一样瞧着严姨娘。
“你个毒妇!”季老太君手中的拐杖直接敲在了严姨娘身上:“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对府中的小姐下毒手,更何况巧姐还是你的亲生女儿。”
“娘,消消气,为了她再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可不值当”,季魏氏上前抚摸着老太君的胸口,为她顺气,等老太君气息平定了,她才开口,直接切要害:“严氏,你想利用这样的手段为你和巧姐争宠,可有想过巧姐是你的女儿,是季家的女儿,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严姨娘看向自己女儿,虚岁七岁的季静巧按照古人年龄算已经是大姑娘了,跟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这个生身母亲,她心虚地低下头转移了视线,再不敢去瞧自己女儿。
“还有一事我不太能想明白,严氏你来给我说个明白,我们梅姐儿哪里碍着你的事了,要让你这般去咒她还要去陷害她?”
“事到如今,婢妾无话可说。”严姨娘面如死灰。
“娘,既然如此,媳妇听您的,您觉得严氏该如何处置?”季魏氏扫一眼手下败将,将问题抛给老太君。
“那还用说,按照咱们季家的规矩办事呗,太太,这起子小人可千万不能心软,连自己女儿都敢算计,指不定背地里还算计过谁呢!”柳姨娘先行开口,唯恐季老太君看在往日主仆情分上轻饶了严氏。
季老太君瞪了她一眼,暗带警告,柳姨娘识趣地闭嘴。
“严氏,你犯下这样的过错,我是没脸给你求情了,收拾收拾东西,回绥州老宅待着去吧。”季老太君怒其不争地看她一眼:“往后莫要再提你是从我院子里出来的人,我一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人。”
“老太君,那巧姐……”
“姨娘,犯错的是你,可不是我”,季静巧撇嘴,很是不乐意道:“我跟着你去老宅,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不测呢,那穷乡僻壤的,谁爱去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