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强撑着抬起眼皮，虚弱至极：“不碍事，只是……只是血……血崩了……”

“血崩？”谢彦辰僵住了身子。

昨日血崩她就险些去了。

江子兮的计策是没有错，这个办法也确实不会伤及她本身，可他却忘记了，江子兮身子本就虚弱至极，不仅生了孩子，还难产血崩，以至于她的身子根本动弹不得，需要静养。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带着江子兮出来了。

这样一个冬日，寒风兮兮，吹了冷风，她还如此劳累，不再次血崩才怪。

“我……我……”谢彦辰哽咽了许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死死的盯着怀中的女子，心疼得失去了呼吸。

“听……听我说……我……我活不了了，你不要伤心，这……这便是我为了报答……报答你喜欢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孩子……孩子还没有……没有取名字呢。”

说到孩子，江子兮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

“你想要他叫什么，我都依你，都依你……”谢彦辰哭得不成样子。

“既是个隆冬的月份……又下着……下着雪，不如，小名就叫十二月吧。”说罢，江子兮越加虚弱。

“好，好，好……”谢彦辰死死的拥着江子兮，感觉着江子兮的气息一下比一下微弱。

他就这样拥着她，一直到江子兮尸体都变得僵硬。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

吐尔巴被活捉，在知道江子兮因为他而死之后，在地牢里嘶吼着要见江子兮最后一面，要为她守灵，闹了很多次，最后却只得来一句圣旨：你不配。

皇上传来的不仅仅是圣旨，还有太医，要太医一直救治着他，不要让他轻易死去。

死去多轻松，活得才是最不容易的呢。

相传，皇上在深梅宫死守了三日，不吃不喝，和上一次贵妃受重伤回来是一模一样的状态。

三日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恢复了以往多情的作风，一个月宠幸了后宫无数的妃子。

其中唯独没有方横扇。

三个月后，方横扇来到书房，一脸魅惑之意。

“皇上，你为何从不来看扇儿？”

谢彦辰抬眸，冷笑：“郑以往倒是没有看出来，扇儿竟这般的厚颜无耻，在做出这些恶心的事情之后，还敢来到郑跟前，你是想提醒郑，郑还没有处置你么？”

“皇上，你说什么？”方横扇面色惨白。

“郑说什么？看来扇儿的记性委实差得很，要郑来依依细数扇儿做过的事情是么？郑也闲的无事，就跟扇儿好好说说吧。”谢彦辰眸子冰冷得不像活人，“第一，给子兮按上妖妃名头，传播到民间，就是为了挑拨吐尔巴造反是么？”

“第二，日日给子兮送去薏米粥，为了让她坠胎，可最后她成功生子，你便拿郑的令牌，给了吐尔巴十万兵马，挑唆他造反，就是因为你不愿自己动手杀了江子兮，而是想让她因为奔波而死是么？”

“第三……”

“不要再说了。”方横扇打断了谢彦辰的话，“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也觉得自己恶心得很是么？害死子兮能给你带来什么？嗯？”谢彦辰冷笑说道。

方横扇眼中含着质疑，不屑，欲念，不可置信还有种种情绪：“能得到什么？皇上，你说我能得到什么？就因为江子兮，你开始对我冷漠，到最后走到了这一步，你可曾半分在意过我？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活得不好，江子兮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