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还。”
其实溪墨也不敢肯定。宁北王说那些宝贝和岫山山民有关,但也不相关。东西在岫山,但也是自己的。他去,也不过将宝贝取回来。
但到底要打一声招呼。
不过,溪墨又知道,既然山民都知道了,若依了宁北王的人品,日后还是会将宝贝折合成银两回馈山民的。
且等以后。
“那好。”
阿邦也放心了。
秋纹决定就在这小亭内招待溪墨,用完了饭,就带他去山里走一走,寻找藏宝的孔雀洞。阿邦离开后,溪墨就道“你与我一起走。”
秋纹却又沉默了。可在几个时辰之前,她离开的心思还又那样迫切。可她现在犹豫了。还没将岫山整顿好,此刻不能离去。
她当金盏娘娘一日,就有义务将岫山治理好。
“怎么,你不愿意?”溪墨也是不解。
“不是不愿意,我还不能走。”秋纹说出了原因。她总觉得依靠采石致富,并非长久之计。山就这么大,总有一天石头会采光。届时,山民依靠什么生活?这是其一。其二,这岫山的重男轻女之风,还没根除,有些陈腐的旧观念,还没改变。
她的心很凝重。
溪墨忽然也就懂了。
一时,他也想留下,与她共同承担。只是现在他没时间,必须早早寻到宝贝,带回燕山。或许,以后会有时间。
“秋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溪墨为秋纹高兴,也为她心疼。
可是,他若走了,心内又舍不得。到底如何才能两全?正踌躇之间,秋纹就问“大爷,我问你,你既在军中效力,可收女兵?”
溪墨一愣。
“若回去了,也不过去蟠龙寺。可广阔天地,我想有另一番作为。或许参军对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决不是秋纹一时的心血来潮,当初溪墨离开后,她的心里就有跟随他的愿望。只遗憾身为女子,不得与他一起,并肩同行,共谋苍生。
溪墨沉吟一会。
“真要去?”
“自然。”
“自古也不是没有女子从军,比如花木兰,比如妇好。可在军营,就要吃大苦。到底我不忍。”
秋纹就笑“你可将我安排在后勤。”
这个主意好。
溪墨心里也灵光一闪。
“好,你就跟着去。到底我也不舍你。”这声“舍”字一出,他的心里是柔情万种,缱绻的情意都涌上了。
秋纹忍不住,真的扑向他的怀抱。
溪墨一把搂住,深深安慰。
“不要叫我大爷。你是自由人,无需叫我什么爷。你若愿意,只管叫我的名字,实在烦了,也可叫我一声喂。”
秋纹的脸涨红了。
“这不可。”
“有何不可?以后,我要正大光明地带着你回去,让你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我不想回你家。”这也是秋纹的真心话。
溪墨就道“好。这也随你。”
温柔的秋风拂来,秋纹卧在溪墨怀中,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想什么江城,不想什么岫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只愿和天底下所有的女子一样,躺在意中人的怀中,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二人彼此诉说着离别的话。
饭菜就端上了。溪墨带着好奇看着桌上的佳肴。秋纹却是见惯不怪。阿邦走上前来呈报菜名。秋纹就笑“不用了,我来招待史将军。”
阿邦讨了没趣,退了下去。
这满桌的菜肴确实很丰盛。阿邦是在外闯过的,见过一些世面。今天他刻意将菜肴做成江城人的口味。虽然也都是辣味,但滋味不错。秋纹也吃了饭,喝了一点汤。饭菜不是阿邦做的,是他挑出来的岫山几个烹饪手艺不错的已婚女人。溪墨也吃饭,也喝汤,更多的是吃螃蟹和虾。岫山水里产的螃蟹个儿大,蟹黄丰盈,虾也新鲜肥妹。这和在燕山相比,伙食其实不错。
“大爷,你的口味真的变了。”
“不要叫我大爷,再叫,我可生气了。”溪墨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同时又喂秋纹一口虾仁。
“我不习惯。”
“叫我溪墨,或者随我的母亲,叫我一声墨儿。”
秋纹的脸又红了“溪墨也就罢了,墨儿叫不出。”
近情情怯。
虽然二人的心意早已相通,但要跨出这一步,秋纹还是矜持。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