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在国境内使用武器,那无疑会惊动军队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无法应对那些麻烦。品書網”贝奥武夫缓缓地说,“即使使用武器也不该是天谴之剑,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捕获而不是摧毁,摧毁只是最终手段。先假设那个信号源确实在路明非的车,推算他们前进的方向。”
“推算已经完成,预计他们会从高速公路进入无人区,设法从边境某处离开国,最可能的目的地国为俄罗斯,其次分别是蒙古和经由新疆北部前往哈萨克斯坦,更为准确的路线我已经标记出来。”
地图立刻出现了预测出来的行车路线,贝奥武夫眯着眼睛看了很久。
“可以放出猎犬们了。”片刻之后他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带好牙齿!”
狂风吹着一望无际的灌木,沉静的哈拉哈河穿流而过,黑夜低垂,仿佛抬手能触到星空。
以哈拉哈河为界,一边是国,一边是蒙古。二战期间,苏联和外蒙古的联军曾在这里遏制过日军西进的计划,有人说迄今河底的泥沙仍然沉睡着累累的白骨。
这里根本没有道路,房车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走着巨大的形弧线,规避各种各样的障碍物,有时候是石头,有时候是沉睡的野猪。
轮到路明非开车了,他还蛮享受这么开车,有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好像你骑着野马四处溜达,这段旅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想去哪里去哪里。
诺诺在副驾驶座睡着了,虽然他们有间颇为舒服的卧室,不过基本都让楚子航霸占了。
这家伙每12小时醒来一次,由诺诺喂他点东西吃,确实如诺诺所言他并不狂暴而是非常的害怕,只要轻柔地对待他他是不会伤人的。他之所以会袭击路明非,还是路明非过于警觉流露出了强烈的气息,他原本躲在隐藏橱柜里,只是害怕。跟猫喜欢藏在角落里的道理一样。
吃完后再注射一支氯胺酮,他在舒服的鹅绒被里死睡,看得路明非很羡慕。换作他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二傻子,由师姐温柔地喂饭,由冷漠霸气的师兄开着车带他亡命天涯,这设定才符合他对自己的人设。
“各位亲爱的朋友,看向你们的前方,那是浩瀚的哈拉哈河,蒙古人民的母亲河,是它哺育了勤劳善良的蒙古人民,是它,挡住了日本侵略者的汹汹铁蹄!啊,哈拉哈河啊,我想为你歌唱,啊,哈拉哈河啊,我想为你流泪……”
路明非默默地把导航调到静音,一路这台导航一直都是这么话痨路明非已经完完全全地把这玩意儿当一台导航使了。其实当作广播用可能更合适一点,因为没见过导航那么话痨的。
但它确实是有用的,它里面存储着几套完整的逃生路线,可以在不同方案之间智能切换,还会提醒他们如何摆脱的拦截,好几次都是因为这家伙的提醒,他们在关键的地方,如收费站,躲开了学院派来的执行官。
它还有一个毛病是能够通过它的前置摄像头看到路明非和诺诺在干什么,不时地冲路明非嚷嚷说,师弟怎么又是你开车呀,让你师姐也来开开车嘛,说实话我看了你十个小时都看烦了,想看个有胸的。
总而言之,带着它跟带着一个芬格尔没区别,除了手机里不会忽然伸出两只手按在诺诺的大腿。
路明非扭头看了一眼诺诺,给她拉了拉身的毯子,开车驶入哈拉哈河,惊醒了满河交颈沉睡的野鸭,这是它们交配繁殖的季节。
哈拉哈河是一条很浅的河,深度通常只有一两米,选择的跨河路线是最浅的一段,深度不过半米,根本拦不住这种越野能力超强的房车。
说起来真是有趣,这条路线居然是很多年前规划好的,仿佛命的剧本早已为他写好,他会开着一辆巨大的车,带着他心爱的女孩,载着他过命的兄弟,驶入一条河。
古希腊那个谁说的来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事到如今回想这句话忽然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