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还是七个字,自然不是重点,齐湛心知肚明,他真的就只是好奇,不过看样子,他是无法从这丫头嘴里套出什么了。她身上的迷太多,即便是他这个一声命令什么老底都能挖出来的人也看不破。
“怎么不说话了?”繁星问。
他笑道:“我在想要是我继续追问下去,你是不是会说勘破这地龙发怒是从某本古老的杂书看来的,要是我再问什么书,你就会说不知道去哪了?”
呃……
要不是确定齐湛是原住居民,她真会以为他也是重生来的。
他刚才说的那一套,还真是很多重生小说主角会用到的台词,她原来也想这么说的,可是觉得烂大街了,便不屑用了。
“我要是这么说,你信?”
“总比你那什么天空一声巨响来的真实些。”
“好吧,我承认,我是骗你的,我就是不想说。那你还问不问了?“
“你要不想说,我便不问了。反正这事也尘埃落定了。”
繁星眨巴了一下眼,瞧他这口气倒是淡定,若换个人必定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吧。
“你……就这么信我?”
她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也没学过天象道法,过往的十三年,都是一个丧门星的存在,他还真就信了,她觉得齐湛不可能不知道,她要是猜错了,京都城并没有发生地震的话,他这个去示警的人,是有可能被当做妖言惑众之徒的。
这可是大罪!
因为京都城乃帝都,而地震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属于自然灾害范畴,被认定为上苍的惩罚更多些,所以说京都城会地震和指责皇帝昏庸无能没太大区别,如今的文官们不也是这么操作的吗。
尤其他还是直接说给皇帝听,万一皇帝怀疑他的心思,那么他极有可能被拖出去斩了。
古往今来,天子最怕的就是这个,最忌讳的也是这个,厌恶程度不下于巫蛊之术。
他眼眸如同往常看她的时候一样,充满了热度,反问道:“为什么不信?”
被他这么一反问,她反而没话可讲了。
齐湛又道:“你不是还要挟我了吗?我就是不信也不敢不听啊。”
这话听着就是开玩笑的,但繁星听了便是心头发烫。
没错,她是附带了要挟了,可那要挟能比命重要吗?
所以她十分不要脸的得出了个结论齐湛把娶她这件事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这让她很是小得意,很是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但是嘴上还是十分硬气的。
“哼,休想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本姑娘对你服软,本姑娘不吃这一套,本姑娘问你,你是怎么让皇上相信你的?”
她当初找齐湛是因为找不到第二个天子近臣了,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成功把握并不高,地震虽是她猜出来的,但要说服皇帝相信这件事,那便是齐湛的本事了。
说完,可能是最近温度降得太快了,这竹林又是在山中,风大了些,她不免哆嗦了下。
齐湛不动神色的伸手将她身上斗篷的兜帽拉起来戴上,又握住她的手搓揉取暖道:“我的话皇帝会信,但未必全信,要让他当机立断,天下也只有一人办得到,借他之口就行。”
“谁!?”繁星甚是好奇此人的身份。
“南阳真人!”
“欸?”
南阳真人,繁星可不会不认识,但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个老道,听齐湛的意思似乎和这个南阳真人很熟的样子,不然皇帝怎么就信这是南阳真人说的?
“你认识这个老道?和他很熟?”
“不,但是不久前见过一面。”
她皱起眉头,一面那就是不熟了,她也觉得齐湛不是那种会与道士为伍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对她丧门星的命格如此的不屑一顾,所谓的隐士高人对他而言多半就是神棍之流。
但是……他刚才说不久之前见过……嗯?
她陡然想起几月前南阳真人到侯府为她重新批命的事,那之后侯府老太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将她当成了香饽饽对待,到现在她都很好奇,南阳真人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一个极度厌恶又惧怕她的人,变得那般喜欢她,甚至恨不得能藏起来。
如今齐湛这么一提,她心里倒是有谱了,伸手拽住齐湛的领子,将他拉到自己的脸跟前,道:“你说的那回见面可是为了我,特地寻他替我说好话来着?”
齐湛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蛋,离得是那么近,近的只需他往前倾个半寸,就能吻到她红润润的小嘴了,一亲芳泽的冲动变成了唯一的意识,所以她说了什么,这会儿他都没听进去,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回答我,别装傻!”
他现在的反应就是零,至于她说了什么他都只会顺从的点点头。
“果然是你!我就说嘛,那南阳真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说起我的好话来了,说我坏也是他,说我好也是他。呵呵,我还真当他是有本事的,原来是受了你的胁迫啊。对了,你是让她怎么说我的?你是不知道那日他走后,老太太的态度就像我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那样。”
齐湛眯着眼,还在直勾勾盯着她的小嘴,那眯缝里流泻出来的光芒与饿狼已无异了。
没想繁星因为他屡屡不回话恼了,突然松开拽着他衣襟的手,叉腰冲他喝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问你话都不回的。梦游呢?”
这就让他扑了个空了,错失良机的齐湛只能扼腕在心头,半分没表现出来,晃回神的道:“嗯?你说什么?”
繁星送了他一个大白眼,重复道:“你让南阳真人去侯府说了什么,为什么那一家子态度会大改变?”
“不是我让他说了什么,是他自己说的。”
“啥?”繁星显然不信。
“我去寻他的确存了帮你的心思,但他未卜先知,早已知晓我会为你去找他。”
繁星一脸震惊:“这么神奇,那就是说他是有真本事的?”
“有没有,我不确定,我向来不信这些,不过还好有他,因为皇帝相信他,朝中也有不少人认为以他之能堪当国师,只不过他这个人似乎不太喜欢受约束,皇帝请了他几次,他都未应允为朝廷效力。他也的确与我说了,你的命格有了改变。”
繁星在心里惊呼,这什么真人看来真是有本事的。
“他还有说什么吗?”她想确定这个人会不会洞悉她是穿越重生过来的。
“有!”
她紧张道:“什么?”
他笑眯眯道:“你与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繁星小脸一板,“去,信你才有鬼!不说拉倒。把汤盅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她拿了汤盅就要走,齐湛哪能就这么放她回去,长手一捞就将她揽回来抱进了怀里。
“才说一小会儿话,走什么走?我都还没尽兴呢。”
因是从背后抱过去的,他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她是气还是羞,只觉得娇躯无骨般的柔软,出奇的贴合他,抱上了就不想撒手了,弯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嗅着她发丝里那股带着兰花以及药草的香味。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可在她身上就是变得特别好闻。
“下回来,再给我熬汤,好喝。”
尽管姿势过于亲昵了些,但繁星没挣扎,因为她知道若不是他主动放手,她绝对是挣不开的,何必浪费力气。
“好,下回来,我给你汤里下毒,看你还毛手毛脚不?”她笑吟吟地往他那只锁在她腰间的手背上拧去。
这点疼,齐湛还是能忍得,笑道:“又下毒,又拧肉的,那我可要抱足瘾,不然岂不是亏了?”
说话间,他真就抱得更紧了,心里恨不得能将她直接掳走,带回东卫藏起来。
“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呢。不过赶紧给我撒手,你都要把我的腰勒断了。”
这人力气大的离谱,完全不懂什么叫控制手劲。
齐湛一惊,连忙松开手,将她转过来面朝自己。
“怎么?我又使大力了?让我瞧瞧可是又弄伤你了?”
上回他捏红她手腕的事儿,他还记忆犹新,眼神便直往她腰上瞧,那一则细腰就是穿着衣服都觉得有些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