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没有在开玩笑，居然真的刺中了。

巨剑贯穿胸口，柯北呆滞地捂着伤口，鲜血汩汩往外流淌，弄得他眼前一片猩红。

“呃……啊……”

柯北喊不出声音，他拼命地伸手，想要抓住生机，可是却只见到两道冷漠的眼神，最终随着生机流逝，手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大意：等等，这个人貌似是人类？）”

“（大意：什么，不是死灵术士的同伙，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意：我也不知道，但他好像真的要死了，不行，我们得快点走，要在世界排斥我们之前回去。）”

“（大意：该死，死灵术士真狡猾，竟然在藏匿点留了个普通人，设计让我误杀了彼界的人类！）”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柯北无神地张了张嘴巴，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嘴里，似乎念叨着求生的讯息，然而这道讯息实在是太过于微弱，让人无法听清。

他盯着两人的身影，他们匆匆的离去了。

“我不想死。”

柯北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可是眼前已经只剩下模糊的一片，他眼里除了无神，还有绝望，心中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参与。

“明明阿惜都说了很危险，为什么我要参与一脚。”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柯北此时只能感觉到生机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眼里的泪腺不知怎么似的断开，泪水划过脸庞，顺着嘴角的血液一点点滑到胸口，这些泪水就像承载着记忆一样，让想起了很多很多。

还不知道阿惜在哪。

对父母的发誓也没有做到。

阿惜再也吃不到喜欢的番茄蛋汤了。

“……”

眼前一片虚芜，柯北静静靠在冰凉凉的墙上，只能感觉到生机随着时间流逝消失，而自己的大脑也渐渐处于混沌迷乱的状态。

浑浑噩噩，好像永远的被束缚在某个角落。

自己，大概是，死掉了吧。

阿惜，一定要，好好活着。

……

“哥。”

好像听到了阿惜的声音，柯北看不到东西了，他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是阿惜吧，她的声音。

“哥，不要死……”

“对不起……对不起……”

阿惜，真的是阿惜的声音啊，原来死了之后还能听到亲人的声音。

“都是，我没有，注意到魔力，冲突的问题，让家被他们发现了，对不起，哥，都是，阿惜的错，阿惜没有保护好哥哥……”

脸上冰凉凉的，那是什么温度呢？柯北静静的躺在虚无里，他很想安慰一下妹妹，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似乎过了很久，脑海中只能听到妹妹的哭声，柯北想抱着妹妹，但是无力，他也哭不出来，好像泪水就是生命一样，他已经没有了。

只能感受到，空空荡荡的寂寞。

良久后，柯北似乎感觉到脸庞又有新的温度，很冰很凉，但这个时候在自己脑海里的感觉，是一种莫名的温暖，仿佛承托着自己的脸颊。

突然，听到林惜这么问他。

“哥，你想用另一种方式活下去吗？”

“……”

柯北没有回答，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林惜轻轻地放下柯北的脑袋，语气坚定道：“就算哥不回答，阿惜也想让哥哥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