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芳担心有人来,便就掂量着话,直奔主题道:
“老夫人是怎么认下的卫将军?我听说,卫将军自小便就没与老夫人见过面。”
说完,笑了笑,张婉芳又说道:
“老夫人别多心,我只是好奇。”
叶心盈心下盘算着,张婉芳偷摸回来,问这个,肯定不是随便问的。
这样想着,叶心盈面上不显。
就见她大咧咧地笑了,很是洋洋自得地说道:
“要说起来,可真是命呢。原来吧,在家里过不下去了,没法子,才将我们大牛托付给了我姐姐,我去城里给人当奶娘。”
说到这儿,叶心盈一脸的以子为荣的模样,又说道:
“谁能知道,后来他们就搬走了呢?唉,南方又潮湿,有毒虫。我都以为会死在那边了。竟没想到天下大乱,主人一家子因为有粮,让人给抢了。”
“那老夫人没事吧?”
张婉芳很是担心地问道。
暗暗地,将叶心盈的话记在了心里。
张婉芳又细细地问了,那人家姓谁,叫什么,问得特别的细。
中间,张婉芳又十分的恭维叶心盈。
夸她聪明能干,反应灵敏。
一个村妇,进了高门大院,竟然也不怯场。
等等,等等。
叶心盈简直被夸得轻飘飘的,要不是房子有顶,她都要成仙了。
于是叶心盈巨细无遗的,与张婉芳学了,当奶娘如何如何。
正说在兴奋处。
张婉芳笑问道:
“那老夫人凭什么认咱们卫将军?打出生便就再没见过,老夫人的姐姐又不见了。”
叶心盈一拍胸脯,说道:
“我胸口有个蝴蝶形的红色胎记,这个自然没人能认错了。”
张婉芳有些失望。
胸口,自然看不到了。
叶心盈吹嘘道:
“人看相的都说了,我这胎记好,是大富大贵的命。以前我还当那个人瞎说,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我现在,可不就已经大富大贵了?”
张婉芳笑道:
“什么样的胎记,却有这样神奇的预示,我好想看看。也长一长见识呢。”
叶心盈笑道:
“我是不能脱衣服让你看。不过没事,我画给你看。也不大,就铜钱大小,长在了左胸口处。”
说着,叶心盈还往自己的胸口处比了比。
不过说完,叶心盈叹道:
“可惜没人磨墨。”
张婉芳连忙说道:
“自然是我来,总不能让老夫人动手。”
于是张婉芳就着茶水磨墨。
叶心盈在纸上,便就画了个蝴蝶。
十分的栩栩如生。
张婉芳见了,不由得叹道:
“没想到老夫人画画儿这样好,这蝴蝶就跟真的一般。”
叶心盈笑道:
“南方的姑娘,以前琴棋书画全要会的。我也是跟着我们姑娘学了些,我画的不好,我们姑娘画得才叫好呢。可惜了……”
说到这儿,叶心盈长长地叹气。
张婉芳因听得叶心盈说,那人家出了事。
便就劝叶心盈几句话,又奉迎了叶心盈一翻。
叶心盈完全被张婉芳的话,给说得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了。
拉着张婉芳,叶心盈十分不舍地说道:
“可惜这么个俊人儿,比我身边那两个,长得也俊,也会说话儿。这小嘴儿,跟摸了蜜似的。我听闻你还未婚配?你看我们大牛如何?”
张婉芳羞答答地摇了摇头。
叶心盈“哈哈”地笑了,然后说道:
“你这摇头我可就看不懂了。是没婚配,还是没看上我们大牛?”
张婉芳红着脸,留下一句“没有订亲”,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