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休斯顿大桥,在老城区宛如蛛网般四通八达的昏暗小巷中轻车熟路的走过。
待从一个街角走出,黑发黑眼的道格拉斯家的小侄子已经不见,而是一个有着北地最大众化的棕黄色头发和蓝灰色眼眸,走起路来像鸭子一样左摇右晃的老城区街头男孩。
等再从一个拐口走出后,【娜塔莎的嘲笑面具】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脸上,而瘦小的身子则全部藏在了一件棕色的斗篷里。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在温尔斯顿生活了大半年的小术士早已经摸清了老城区的生活法则,其中之一就是不要多管闲事,远离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换句话说,当凯尔此时的打扮行走在温尔斯顿老城区的大街上,虽然会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但也会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他,就连游荡在街头的小指头们也会在第一时间远离这种人,避免钱没偷到几枚反而惹来一身腥,除非他走进某些帮会的禁区。
很快,凯尔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栋独门独院的老旧楼房,采光充足,没有被其他乱七八糟的木质建筑嫁接在上面,这样的楼房在老城区已经算是很好的房子了,都是一些德高望重或帮派老大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
凯尔看了下四周,确定左右无人后,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大猫般,仅仅凭借着房檐和墙壁的突起就窜到了楼顶,一手攀在房檐上,将整个人都吊在半空中,一手掏出一柄特质的超薄匕首对着锁死的天窗轻轻一扎,顺着缝隙就将用来当做天窗的木板撬开。
整个人就灵巧的翻身钻了进来,不等帅气的半跪在地……
就被挂在了窗户上。
妈蛋!
果然电视里为了帅全都是骗人的,偷鸡摸狗的时候不轻便出行,还零零碎碎的往身上套斗篷,没被勒死都算是轻的。
费了一番手脚才把自己从墙上解下来的凯尔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将刮坏的斗篷胡乱的往腰包里一塞,又换了一件套在身上,就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向楼下走去。
出了阁楼顺着楼梯向下走,就听见了隐隐绰绰的喊叫声,隔着木板有些失真,但能听清楚是一个嗓音尖锐的男音在大声叫骂着些什么,还有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低音附和着他。
凯尔站在楼道里,闭上眼睛开启了【盲感视觉】,伴随着声音的波动,一个铅灰色的世界呈现在凯尔的面前,除了传出声音的屋子里有两个声源波动外,另外还有两个屋子,但都没有人。
从房间布局来看,一个应该是杂物室,另一个则是卧室。
凯尔蹑手蹑脚的走进疑似卧室的房间里,推开木门坐在床铺上等了一会,等其中一个人从房间出来,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后,这才溜进了先前有人说话的房间。
房间还有一个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绸缎睡衣,正背对着房门倒着酒嘴里还在碎碎念。
小术士早在先前开启【盲感视觉】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这个房间的布局,所以凯尔直接坐在了对方最近的椅子上,甚至趁着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时,好好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摆出一个自认最帅的姿势。
等那人转过身后,恶作剧得逞的凯尔如愿的听到了对方被吓坏了的尖叫声。
先前出去的家伙立刻轰隆隆冲了回来,瓮声瓮气的喊道:“怎么了,怎么了,老板?”
闯进来的是一个体格魁梧,全身有着茂密浓发的半兽人,没有头发的浅绿色脑袋上布满了刀痕,竟然是曾和小术士有过一面之缘的骨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