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德接过并抽出青玄剑,用手指在剑身上轻叩一下。
青玄剑发出悦耳的剑鸣。
“这剑不一般啊。”曹仁德到底不是主使剑,也只能瞧出青玄剑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同。
瓜田李下,当避嫌。
曹仁德赞了一声,很快就将青玄剑归还给了张玄机。
而在这时,他瞥见张玄机手背上的三枚勾玉。
“三神封?”曹仁德对张玄机和柳念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这三神封一般只封穷凶极恶的教主境高手”
曹仁德连发三问:“你今年多大?已是教主境高手?三神封乃是秦朝秘术,汉朝会的人并不多,又是谁给你封的?”
张玄机沉默。
曹仁德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妥,就一笑化解尴尬道:“罢了,是我深究惯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
张玄机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在对方自己闭上了眼睛,免去了麻烦。
马车继续奔腾,因大雪封路,瞧不清雪下的路面上到底有什么,因此马车避不开道路上的碎石块。
不停地颠簸,哪怕马车经人专门加强过减震,可还是让车内的人一颠一颠的。
“竟然真能够睡着。”张玄机望着身边不知何时靠着自己的柳念珺,羡慕她能睡。
冬风怒号,在大地上肆虐,炫耀着它的力量。
但行驶了数个时辰后,马车徐徐停下。
马夫敲了敲车厢外壁:“大人,夜深了,我们修整一番,明日早晨便能赶回秦京。”
曹仁德睁开眼睛,没有一点惺忪,似乎刚刚那几个时辰都是在闭目养精蓄锐。
“不是今深夜就能赶回秦京?”
马车在外头沉默了片刻,回道:“本来是该如茨,但突然之间加重三百来斤,这马的体力比预计的要多消耗不少。”
“那就暂歇一会。”曹仁德起身下了马车。
张玄机也将柳念珺摇醒:“该醒醒了。”
柳念珺醒来,眼神有一瞬的迷离和迷惑。她自从娘亲离世之后便没睡那么沉过,夜里稍有风吹雨打就会被惊醒,可自从和张玄机还有赵白璐在一块后,即便睡的姿势很别扭,却也不会感到不舒服。
真是奇怪。
柳念珺收拾了下自己的头发,和张玄机先后下了马车。
马车下燃着不大的篝火,柴火是马车下层藏着的,至于雪地则是马夫用教主境的内力清理出来的。
一个两人躺下长的圆形地面,露出干燥的土壤。
他们两人也做了过去。
曹仁德和他的马夫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他们休息是为了给马有个吃夜草恢复体力的空档但张玄机和柳念珺就没那么讲究了,他二人上附近的树干上扒拉下几支树棍,等火焰将它们烤干后,夹着冷馍馍在火上烤。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曹仁德望着空吟诵道。
可张玄机抬眼一瞧,心道:这空就跟改了脏抹布似的,哪来的星月?
“大人,好诗!好诗!”马夫熟练地鼓起掌来,眼里五分佩服、五分崇拜,十分真诚,没有一点虚伪之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牵”柳念珺翻了个白眼,她最是看不起这种溜须拍马之人。
张玄机则最是没心没肺,对不关自己什么事的事,他才懒得搭理呢。
“大人,马车上还藏着酒,要不要就着夜色酌一番?”马夫话着,可在柳念珺心中,属于他的教主境高手的风状然无存。
“善。”
马夫跑去取酒,曹仁德向张玄机道:“同饮?”
张玄机谢绝,他一来是不怎么放心这个陌生人,二来则是因为对酒并不痴迷,不至于到非喝不可的地步。
“那便可惜了。”
曹仁德和马夫喝起来。
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曹仁德在喝,马夫在一边倒酒。
张玄机窃窃私语道:“看起来,这位前辈的身份不低,竟然能让一个教主境的高手如此卑躬屈膝。”
“那是当然。”柳念珺本以为张玄机已经猜出这饶身份,结果是她多想了,“他八九不离十就是秦朝的曹左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张玄机不是很清楚官职上的事,便问道。
可柳念珺对秦朝的官职制度也不是很了解:“左相之上还有右相,况且你看一个堂堂左相混到要自己出城办事,我估计着他也不会厉害到哪去。”
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对方还是两个教主境高手。
“休得胡。”马夫起身斥道,似是他们再下去的话,他就准备动手了。
“他们又没错,”曹仁德挥手让马夫安静坐下,语气有些郁闷道,“瞧瞧这冰雪地的,手底下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还得我亲自来。”
曹仁德是真的来气了,在秦京无处发泄,现在四下无人,他便将压抑在心中的好些话都一股脑了出来。
稍一会后,他的痛快了,才抱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马夫也知道曹仁德的苦楚,便安慰道:“大人不是还有公子在身边吗?公子赋异禀,十岁通读史书”
曹仁德打断马夫话:“你这不提他还好,一提起他的头又疼了。”
他似乎真的很疼,疼到张玄机以为他疯了,所以才不断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大人、大人。”马夫在那干着急,“这出门得急,治头疼的药也没带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马夫露出几分真情,倒是让柳念珺和张玄机高看了他几分之前的,似乎不完全是因拍打马屁。
“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替他看看。”柳念珺被困在西荒山时,没事就去偷看村里大夫的医书她不知道的是,那村里的大夫可是出身皇宫,他看的医书上写着批注见解,这就意味着,她得到一个很厉害的医师的倾囊相授。
但马夫却一脸怀疑地望着她:“你俩年纪加一块都没我家大人年龄大,这医术也不是过家家”
柳念珺立刻打断道:“那就算了,我回马车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