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三不过几息的时间,就把整条大街弄得鸡飞狗跳,老夫子看着这动荡不安的局势,摇了摇头,心道老朽这话还没说完呐,又叹了口气,“唉!谣言猛于虎!猛于虎啊!”
就这样,大家相互传递着大字报上的消息,乍听之下,也不管真假,纷纷回家收拾金银细软之物,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出了城,往下一座城池去了,就连增城的太守府,一个早上的功夫,已经清空了太守府,人去屋空。
然而一些酒楼茶楼大掌柜小管事的,却是因着识字的缘故,知道了上头还明文规定了,军队过境不会打砸抢烧,让老百姓一如既往生活即可。但若有反抗闹事者,定斩不饶。若有兵士违抗军令,也定斩不怠。
也不是他们就相信靖军的话,只是民斗不过兵,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在这里安顿下来,谁来了,不是照样得过日子。
要让他们带着家眷货物和其他人一样大逃亡实在是笔赔本的买卖,实在不划算。
商人逐利,谁当这天下之主,他们都是要穿衣吃饭做生意的。只是看在谁的手下混的好罢了。
……
靖康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吴军十万,靖军五万。于吴靖交界处延东陵会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靖军使出不知名大面积杀伤武器,吴军大败于延东陵,靖军未伤一兵一卒,史称“延东陵大捷”。
“……小五,算算日子,我都好些天没给你写信了。
上回咱们说到哪儿了?
想必现在你也到京都了吧!杏林胡同的宅子怎么样?还缺什么吗?缺什么就跟我大哥说,不用见外,我大哥就是你大哥。”
余小悦看到这里,噗的一声,笑开了,不是因为程七,而是因为这话下头被划了一条红线,工整地用朱笔批注了一行小字,“她不姓程!”
她不姓程?什么意思?就是说,她不姓程!
她自然不姓程,她姓余,姓氏不同,自然不是兄妹!
可谁说一定要同姓才是兄妹?
切!
这满篇的批红,跟改小学生作文似的,谁这么有魄力,敢往程七信上动笔?
蒋珩?不可能,这会儿人家正忙着攻城略地呢!哪里有空搭理程七!
那就只剩一个了,这个人既能拆看程七的信,又敢在他的信上动笔,真相只有一个。
大皇子,程钰。
他是闲得蛋疼哦!
“小五,头一天晚上,我和淮南等二十多人巡夜南门的时候,被两个吴军细作给放倒了。那两个孙子爬的狗洞进的延州城。不过你不用担心。
就是你也中过的那种沉香。还好有封庆在,第二天我们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人虽然没抓着,不过蒋珩答应我给我出气的。
云松带了二百多人趁夜摸进了延东陵,也不知道吴军军营怎么一回事,静悄悄的,轻易就让他们混进了增城,蒋珩让那二百多人在增城动了些手脚,据说第二天下午,整个增城几乎就清空了。
整座城池连个鬼影都没见着。铺子那些商家全都关门呆在家里,足不出户。
反正也没出什么乱子。
云松递过来的消息称,姬尤发被吴皇调走了,临阵换将,那个无须男竟然要亲征?
真是笑死小爷了!小五,我跟你说,那个变态,至少整整五年都没上过早朝,整天就知道在后宫和女人厮混,当时我在城楼上看到吴军护着这货儿出现在延州城下的时候,小爷狠是吓一跳。
那无须男竟然还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