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君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刁难自己,将脸转过去,目视前方,冷冷地说道:“先夫和寨主遭逢大难,被蒙古鞑子杀了。我们撤退的途中又遇到了蒙古骑兵,幸亏遇到了我相公,不仅救了我们,还替先夫和先寨主报了大仇。我为了报恩,嫁他做妇,有何不可?即便先夫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若无我相公,他的血仇如何能报?”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直接噎住了杨守志,确实从道义上将,张仲衡既救了徐芷君还帮钱家报了大仇,徐芷君嫁给他报恩也没人能说得了什么,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段佳话。
但是,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场婚礼给搅黄,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得后悔死,便拉下脸来,用带有一丝不屑的语气说道:“少夫人想报恩可以,给些钱财也是报恩。为什么非要在少寨主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心急火燎地嫁给他,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再说了,东沟寨的基业是我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少夫人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外人?外人凭什么做这里的主人?!”
“啪!”地一声,只见徐芷君脸若寒霜,一掌将身边的一张桌子拍的粉碎,瞪了杨守志一眼,冷冷地说道:“初嫁从父,再嫁由已。先前我尊奉父命与少寨主订婚,并未有失礼之处。只可惜,我与少寨主有缘无分,未等到完婚,他便战死沙场。我已经是再嫁之身,选择谁做夫婿完全由我来定,即便是我的父亲也无权干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干涉我的婚姻?!”
“你说我的相公是外人,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现在东沟寨的事一切由我做主,他娶了我,便是这里的人,而且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所有人将来都得听他的,你说他凭什么?就凭他杀了十个蒙古鞑子,为寨主和少寨主报了仇,你杨守志若是能做到,我们一样也奉你为主!”
一番话噎的杨守志哑口无言,徐芷君说的不错,她是东沟寨少寨主的嫡妻,现在寨主和少寨主都死了,万事自然有她做主,况且,那小子的运气也确实不错,杀了十个蒙古兵,这个战绩比全寨子的人加起来都多,足以让人服气了,那十个人还是杀害寨主和少寨主的仇人,如此一来,他便理所应当的成了东沟寨的恩人,即便是在这里即位也没有人敢说是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杨守志也注意到了,东沟寨八个所的所主,一共来了六个,只剩下他手下的两个嫡系所主遵守他的命令没来,这小子已经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他即便是想犯上作乱也没有多少成功的机会。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么多人追随他。
其实,杨守志不知道的事,支持张仲衡的六个所主,除了徐家直接控制的两个之外,剩下的那四个都是被张仲衡从那十个蒙古鞑子手里救回来的,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他们若是再去闹事,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立足。
杨守志终于知道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可惜的是他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扶正的机会,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给抢了,可恨啊,可恨!
小子,你等着,有我姓杨的在,你的这个寨主就坐不稳!
事已至此,杨守志知道,他再闹下去也只能丢人现眼,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婚礼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受到什么影响,赞礼官继续高声唱和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