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看不懂的事情还在后面,林小安发现整个军统天津站,好像一下子选择性的把李校来遗忘了,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退一万步说,李校来不是陆桥山和马奎的手下,他们漠不关心是正常,那么贺伯平为什么呢?
林小安是那种执拗坚持的女性,不然也不会从家里不告而别偷偷跑出来,加入军统,投入到抗日敌后去。她坚信:【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个信条,一旦念头产生,就会百折不挠的去实现它。
她旁敲侧击了几个人,大家都是支支吾吾,更让她感到蹊跷。思来想去,发现整个天津站,能让她无所顾忌提问题的,好像只有那个让她讨厌和看不顺眼的笑湖戈。虽然站长吩咐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他,但林小安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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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伯平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他把罗镇宇叫了进来,拿着一根小黄鱼和一叠法币递给他:“校来的死因还没查明,所以抚恤暂时下不来,这是我的一点积蓄,你把这个带给笑来的家人。”
罗镇宇嗫嚅的接过钱,以前没有感觉斗争的残酷,但当看到昨天还在一起吃饭的同事,今天被割喉躺在血泊中,说实话,他怕了。
“副站长,那个人的嫌疑很明显,我们不能向站里提出来吗?”现在他连笑湖戈的名字都潜意识回避掉了。
“怎么提出?证据呢?李校来去那里干什么?去监视笑湖戈吗?谁给我们权利去监视的?。。。唉,别说了,这一阵你也当心一点,尽量减少外出!”贺伯平挥挥手让罗镇宇出去,他需要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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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证件,林小安进入了四楼后勤军事委员会,走到笑湖戈办公室门前,正好看见两名军官从里面出来。
笑湖戈这几天委员会的事情是真的很忙,而且还要想办法给站长和自己谋福利,还抽空弄死了个作死的家伙。然而最让他挂心的,还是杜梦的消息。好在部署计划没有大的修正,不然笑湖戈哭都哭不出来了,这时候他尤其感到有一部电台的重要性。
看林小安走进来,笑湖戈打心眼儿的腻味,这个婆娘又固执,又有主见,而且偏偏还总认为自己是对的。自从站长因为种种原因把她提上来辅助工作,就和自己经常争辩。
辩论一下笑湖戈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也不是那种听不进去下属不同意见的人。然而林小安的逻辑思维有点问题,她的辩论大都是依靠气势,而不是靠逻辑思辨的力量,这是大多数优越家庭长大的人的通病。
当然,林小安也有很多优点,比如她把站内事务性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和同僚的相处,也搞得很融洽,为笑湖戈省了不少事。
林小安坐下来把今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讲出了自己的困惑。
笑湖戈略微想了一想:“首先表扬你一下,你的职业敏感性正在提高。第二呢,既然大家都当没这人和没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原因就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