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外家功夫确实极苦,重点就在于一个“熬”字。
每日里扎马步打熬下盘,棍棒锤打打熬根骨,翻山越岭打熬耐性,还得准备草药内服外敷,既考验人,又考验钱。
穷文富武,就是此理,没有大量钱财支撑,要么根本练不出什么东西,要么就把自己生生练废。
好在侯永掌管织衣坊多年,积蓄倒也丰富,完全支撑得下来。
家族方面,对于子弟练武也相当支持,不论内家外家,依据各自身份,都有“补贴”,毕竟武学才是侯家立身之本。
之前侯永吃不了苦,加上身子骨弱,练不了外家功夫,这会儿奋起,侯氏一族却也没断了他的补助。如果外家功夫练出火候,在族中照样有一席之地。
这些方面倒没太大问题,关键是要练武,还带学医习文,侯永只得每天都抱着书啃。
不识文,看不懂秘籍,不习医,认不出骨骼经络,哪怕侯永有着侯千云的武道理解,不懂这些,终归处处受到掣肘,浑身不得劲。
好在曾经侯永也是尝试过凝练内息的,这些东西虽然放弃了,但模糊的记忆还在,重新捡起来,费不了多少工夫。
有个问题侯永相当奇怪,自己的资质绝对说不上差,先前怎么会连一缕内息都无法凝聚呢?
“很好!”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柴护院忽然面带微笑,说:“坊主,短短个把月工夫,您就有如此进步,着实让人惊讶。就先到这儿吧,歇息歇息,两个时辰之后,我在这儿等您,正式将枪法传给您。”
顿了顿,他又板起脸,严肃的说:“俗话讲的好,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枪法并不好学,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侯永轻轻点头,没说话。
对此柴护院也不以为意,一个月相处下来,他也清楚,侯永并不爱说话,如非必要或者有求于人,都是闭着一张嘴的。
前后性格变化有些大,柴护院推测,他可能是在侯千云的葬礼上受到了什么打击。
“可惜,没能见老侯爷最后一面。”柴护院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不知道,侯永不仅闷,而且宅。
“坊主,柴护院,不好了!”
这时,忽然有名管事急忙忙的冲进来,张口就说:“陶山传来消息,侯爷沉溺享乐,被报到了陛下跟前。
陛下震怒,认为侯爷不事孝道,下诏令人往陶山训斥侯爷,褫夺食邑三千户,削封地二百里,贬郡侯为县侯……”
“开始了么?”侯永蹙眉,暗想:“来的比想象中快很多啊,一口气就夺了三千食邑,二百里封地,几乎将侯府势力砍掉了三分之一。”
至于沉溺享乐,侯永压根不信,哪怕是只猪,都不可能在自己位置不稳的时候大肆享乐,还能把事情抖出去,落到皇帝耳朵里。
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脸色变换一阵,侯永叹口气,摆摆手,对管事说:“知道了,你下去吧。哦对了,记得吩咐下去,近段时间低调些,别惹出什么事情来。”
管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叹口气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