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回到自家小院时,已是傍晚,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厅堂中已然摆放好了矮案。
这两三年来,侯永挺少跟他们一块儿吃饭的,他们也并不会刻意去通知侯永,但属于侯永的案几及饭菜却从来都不会少。
关于此,他也清楚,是以闻到饭菜香,他便直接往厅堂走去。
“永儿?”宁氏站起身,有些诧异,又很是欣喜:“一块吃点?咱们一大家子可许久没一块儿吃饭了。”
“嗯,吃点。”侯永轻笑,走到自己的案几边坐下,又对父亲、大兄二兄及柴柯点点头。
自家里头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落座后,便直接动筷子了。
案几有菜有酒,要喝就自己倒,时不时与其他人遥敬两杯也可,不喝便搁那儿放着,也没人勉强。
平日里侯永从不碰酒,今儿却难得的舀了一勺倒入酒樽,先后分别敬了侯庆辉与宁氏一杯。
第三杯酒,他对大兄侯崇举樽。
“三弟。”侯崇同样举起酒樽,同时笑道:“今儿可真难得啊,你不但跟我们一块儿吃饭,还喝起了酒。怎么,有事儿?”
“喜事。”侯永轻笑,对着侯崇说:“我等着喝大兄喜酒呢。说回来,这么大的事儿,你们竟然都瞒着我,尤其你,大兄,你当自罚三杯!”
“啊?”侯崇一愣:“你都知道了?”
尔后他挠挠头,轻叹口气:“本来我是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你的,可没曾想那姑娘竟然是侯爷外甥女……”
说到这儿,侯庆辉也跟着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轻声说:“永儿,即使你实力大涨,咱们与侯爷之间,差距还是太大,不告诉你这些,也是担心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做了傻事。”
“是啊。”侯崇颔首,跟着又道:“更何况,侯爷也没有因咱们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而直接拆散我们,近段时间更是仿佛看到了我的真心,有了松口的迹象……”
顿了顿,侯崇又问:“三弟,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安岳族叔告诉我的。”侯永轻声说:“就如你所说,侯爷确实看到了你的真心,早就松口了,目前正在张罗着婚礼呢,之所以面还不直说,也是想给你多营造点困难,好将来更珍惜人家姑娘,不让她受委屈。”
“真的吗?”侯崇立马站起身,兴奋不已。
“千真万确。”侯永微笑着点点头。
侯崇及父母为了不影响他的前途,在涉及终身大事的时候都隐瞒着不告诉他,他自然也不能再让侯崇这么惴惴不安。
说完,侯永又看向同样兴奋的父母与二兄侯亮,接着道:“阿父阿母,今日起,咱们也该着手准备准备聘礼了吧?”
“这……”侯庆辉笑容缓缓凝固,又带了愁容。
侯崇脸色也逐渐僵了起来,有些无奈:“她家境如此显赫,我们又如何能备好符合礼数的聘礼……”
他的担忧确实是实情,门不当户不对,大多时候产生的确实都是悲剧。
但浪漫与爱情回归到生活,面对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倘若三观不合性子不搭,本身背景也并不相同,多数时候都会产生相当尖锐的矛盾,磨合过去也就罢了,若磨合不过,只能遗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