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病就真的没得治了?”说话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围着早餐坐了下来,我同他俩说了我已经身患绝症,在一段沉默之后,阿明皱着眉头问我。
“没得治了,这他娘的不是病,是命。我的命来了,哪里是能治得好的。”我接过阿明递过来的云烟,点着,吸了一口又慢吞吞地吐出烟雾,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哪里的医生说的?有没有去过上海或者北京看看?再不行的话就出国去看,我不懂医学,但总觉得不该是毫无希望的吧。”熊某阴沉着脸,抬起头看我,眼里有些红润。
“不看了吧,没必要了。我可不想被安置在病床上受人摆布,那似乎比死亡还要可怕,对我而言。”
“也是这样的,这样大的病症去接受治疗确实太折磨人,像是《挪威的森林》里绿子父亲那样,人会没了尊严的。”熊某深吸了一口想要,捂住脑袋,看起来有些失落。
“更可怕的是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能为力,即使能维持生命也不过是多承受些痛苦罢了。”阿明把脸转朝一边,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
“是呐,更何况也是治不好的。就不必拿着钱糟蹋了,还要连累父母一起辛苦。”我总结发言,然后熄灭了烟,喝起了豆浆。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各自低垂着脑袋,像是犯错受罚的小孩。
“还有三个月?”熊某一边嚼着嘴里的肉包子一边忍着眼泪问我。
“说是大概还有仨月,具体还剩下多少日子我就没仔细去算了,洒脱一些嘛。”我不由得想起好像最近美国的科学家发明了一款智能手表,该手表可以通过分析饮食习惯和睡眠状况等信息来测算使用者的寿命。也就是说,那玩意儿戴在手上人就能够看到自己所剩余的生命时间,在倒计时,实在可怕。
“想干些什么?我们能帮你啥?”熊某把包子一咽,抹了一把鼻涕问我。
“是啊,有喜欢的女生?或者有想做的事情?只要我们能做的…”阿明也是满脸的真诚。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打算,”我打断了阿明,“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旅游?”
“算是吧。”
“可以吗?以你现在的身体,不怕有什么危险?”
“没什么危险的,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