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肚子里这个小把戏以后,在医生的建议下,邢云舒决定减少游戏时间。
这样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嚯咻,不过她也没打算瞒。
在嚯咻责问她“最近都在忙点啥?”之后,邢云舒也就坦白地说:“我怀孕了,所以要减少上线时间。”
嚯咻听闻这个消息,仅仅是撇了撇嘴,随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吧,也是件喜事。”
随即,她又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还早,对吧?我建议你暂时别让开荒团的人知道。”
“这是什么讲法?”
“根据我的臆想,可能会有人强烈要求你去开荒,然后就以国家大义来压你,逼你打胎。”
邢云舒笑了:“怎么可能嘛。”
“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先去骗那个云家天下说你去开荒进度团了。”
邢云舒眉头一皱,显然她不是很喜欢骗人。
“为啥嘞?没必要吧。”
嚯咻摇摇头,分析道:“如果实话说你怀孕了,你得注意了,进度团的人现在已经知道风暴乌鸦这个名字了。万一家长里短地八卦起来,叫他们当中谁知道了,也不合适。
而且,我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别人未必清楚。我说你和开荒进度团的人见过一面以后,就不怎么来找我了,所以我推测你在进度团。
那你见了一面和不怎么来找我岂不是事实嘛,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不知道隐情,胡乱推测,哪怕猜错了又会怎么样呢!”
邢云舒彻底呆住了,接着摇摇头说:“行吧行吧,谁知道你肚皮里这么多花花肠子!”
“诶,这是政治。你还年轻,还是要学习一个。”
这样随意地交代过以后,邢云舒确确实实压缩了自己的上线时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不参与高强度的活动,除了每周陪女王陛下亲卫队那荒唐的团队灭几把以外,也就是收集收集幻化,偶尔还研究一下有没有新奇好看的坐骑。
又过了两个月,邢云舒发现自己的身材已经开始严重变形,再强行躺进游戏仓可能会压迫胎儿了,于是索性彻底了。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精力旺盛,游戏瘾也越来越重。仿佛可以上线肝个三天三夜,给个萝卜木桩都能撸上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有一天,当她坐在阳台上无聊地看楼下的行人的时候,一个形象突然猛然跃入了她的脑海。
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头发只是随意地一扎,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他左手拿着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搁在右大臂上。而右手则是半举一把通体火红的单手剑,用坚毅决绝的语气,一字一顿“剑名,提布!”
这一瞬间,她哑然失笑。
曾经有个始终刷不到第二把匕首,所以不得不一手短匕一手长剑的狂徒贼,那一把提布的炽热长剑,还是拍卖行重金买的装绑。
但是这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中年男人,乍看上去是那么地沧桑和颓废。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过去有多么的辉煌,即使现在已经羞愧地藏起了,原先引以为傲的凤凰宝珠。
在火法在线削弱的第二天,好不容易拿到了专属武器的大叔一夜白头。最后索性,闷在家里计算理论上的暴击阈值。
一绺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晶莹剔透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绰约,妩媚动人。少女的一颦一笑,绝似天上的谪仙。
那位引得无数男团员大献殷勤的牧师妹子……后来才发现她被某个老板包养,实在是梦碎现场了。
当一个个鲜活却又仿佛有些脸谱化的角色映入眼帘,邢云舒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要把这些人物记录下来,把他们写成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江湖。
那么需要一个反派。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想到了在论坛上流出的种种段子。
“来人浑身血气、满面红光,劈头就是一个灵打。”
“扛着八个人的围殴打了一分钟,终于打死了一个武器战。”
“那个煞笔战士冲锋干嘛!我都快把他风筝死了。”
“一个血就可以把马泽尔庄园全家老小拉一起。”
“两个血插旗,可以插一年,插到服务器维护。”
于是她大概有了一点想法,一个健硕而神秘的北方人,怀揣着他不可告人的来历,要席卷这片江湖。
这是怎样的一个多事之秋啊!大法师不知所踪,术士搅风搅雨,猎人偏安一隅,圣骑……额没想好,先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