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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是经历最远古的历史,沉重而悠久,书生始终都站在岸边,凝视着东湖看得见的彼岸,神情肃穆庄重,一派宁静致远,翘首以盼,好似在等着谁。
夜晚的雨,在东湖湖面荡开层层涟漪,圈圈圆圆圈圈,如同无数连接镶嵌的水环,书生看着湖面那些圈圈,莫名有些烦闷,随手一挥。
那些涟漪骤然平静,雨轻飘飘落入湖面,再未荡起半点涟漪,让人惊叹,又让人恐惧。
片刻过后,有道踉跄忙慌的身影迅速跑到书生身边,双手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等到气彻底理顺,青年才迅速抬头,朝着书生微微作揖行礼。
书生瞥了眼青年的急迫狼狈,温和地笑了笑,关切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做事还是没半点分寸,学宫里面教书授课,你真是想的出来,也不知道梁祭酒是怎么同意的。”
青年正是成为学宫教习的晓白,且出自世外桃源,在帝国凡是知道晓白身份的修行者。当面对晓白的时候,无一例外保持着最起码的尊敬,不必发自心,却要循于表。
而书生对于晓白的态度略高,刚刚淡淡的话语中,充斥着对晓白的指责和淡淡警告。晓白对此拘谨一笑,谨小慎微地扬了扬脑袋,带撒娇的说道。
“大师兄,前段时间三师兄才出来训了我一顿,还把我按在地摩擦,好可怜……这才过去几天,你又出来指责我,难道我是送的,这么不值得待见?”
晓白哭诉完,想了想,再是扫了眼看见大师兄的眼神,悻悻然嘟囔道:“我当学宫教习,在学宫里面授课,可是受到孔明先生的肯定,他老人家觉得可以,梁祭酒因而同意的,可不是我胡搅蛮缠!”
大师兄负手而立,腾出手扬在半空,晓白猛地闭眼睛,默默迎接手掌落下,手未曾落下,却听话语响起:“你的意思是,我胡搅蛮缠?”
晓白睁大眼睛,连连摆手:“大师兄,我可没说这样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
大师兄没理会,依旧望着东湖彼岸,念念有词:“孔明先生是学宫里鼎鼎有名的老先生,教书授课几十年,别的不说,单是谋算占卜之类,整个帝国无出其右者,他认可你授课可行,那便是可行。”
听到大师兄自言自语,晓白听得真切,嘟囔着低声反驳:“孔明先生谋算占卜确实非同凡响,可要说无出其右,大师兄你也太低调了吧!”
“要说占卜谋算,谁能敌得过你的棋盘?”
大师兄似笑非笑白了眼晓白,心里略微有些吃惊,心想,连是束君都不曾看清的东西,居然被晓白看的如此明白。
当真合老师那句,世事洞明皆学问。
收敛刚刚的高调,晓白瞬间低下脑袋,想到师兄向来低调,整个桃源里面,除了两位老师能清楚看见,二师兄模模糊糊能有些知觉外,谁都不知道大师兄的底细,现在自己这样,怕是要挨打。
谁能想到,桃源中整日在桃树下,左手举书,右手捻棋的低调书生,能有谁都看不清的底细,面能见的,不过冰山一角。
大师兄没理会,晓白想了想,忽地抬头疑惑道:“大师兄,前段时间三师兄出来,现在你又出来,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摇头,目光深邃悠远,说道:“不是,我与你三师兄出来的目的不同,他是为了你,为了那南下的人,而我是为了别人。”
晓白皱眉想着,忽地想到:“三师兄为了害老祭酒的王庭剑圣关仲子出来的?”
大师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