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陉山?”
“他们不是想要找那个地方吗?那就带他们去找,顺便到处走走,看一看八陉山的大好风光。等他们以为真的要找到了,我们要是突然出现在兴梁山,他们会怎么想呢?”
“不行,哪怕有一点点的危险,都不行。”
“你行你来啊!”
陈启也真是有些气到了,自己说了半天,凤娘一句话就给否了。这倒是让凤娘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小子原来也会发火,“走吧!”
陈启倒是还想说些什么,凤娘却直接转身就上马了,马蹄嘚嘚。他也只好跟上,果然走的是陈家坳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此刻所能做的,就是拍马赶得快一点,否则就跟不上了。
他很快就知道凤娘到底要干什么了,身为一个女山贼头子,好像拆人家的大门,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最少这符合她的身份。但似乎陈家坳的人都没有见过凤娘拆谁家的门,不由得好奇的挤满了老老少少,指指点点的看着。
陈静之家那高大的木门,在凤娘的长剑舞动下,就跟豆腐一样,木屑纷飞,在大冬天里变成了两扇透风的门板。门板轰然倒下,或许是做工好的关系,竟然没有散开。
龟缩在屋里的陈静之,在听到马蹄声远去之后,才敢缩着脑袋出门来查看,那两边的门板上,一边刻着:陈义之,跟踪者。
而另外一边,只有一个斗大的“死”字。
直呼陈义之的大名,甚至还用上了“死”字,这种威胁,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其实是在借陈义之的嘴,告诉李颌,最好不要跟踪她了。
相比起凤娘如此干脆的做法,陈启觉得凤娘并没有说错,自己说了半天的法子,真的是不行。看着那利落的身影,他呆若木鸡,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泥泞的山道上,山道旁的茶寮,几张桌子就一个中年汉子坐在那里,慢慢的吃着东西。门外的马,懒洋洋的啃着草料,桌上茶壶,已经没有了热气,盆里的酱肉,却已经在冰冷的天气中,结成了一块。
中年汉子一点也不介意,每隔不久就用一把匕首,割上一小块酱肉,再喝一点冰凉的茶汤润润喉咙。大多数的时间,他都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山道,直到耳中听到隐约的马蹄声,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只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他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大声喊着:“老头,来一壶热茶,再来十个馒头带走。”
“老张,来一壶热茶,再来十个馒头带走。”
马儿并不是很快,停在了茶寮前,还没下马,凤娘就喊了起来。
“哎!”里面传来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一个老者的脸,从门帘里露了出来,“是大当家来了啊!茶马上到,馒头还在笼屉里蒸着,要等一会。您里边来坐?”
“不了,老张,我们就坐外面。”
这里是从清风寨往八陉山离得最近的一处茶寮了,清风寨的人,有事经过,大多都会在这里停一下的。老张头很奇怪,为什么今日的客人都不肯在屋里坐,反而喜欢在寒冷的屋外坐着呢?
屋里暖洋洋的,屋外却是北风呼啸。虽然有着三四张桌子,凤娘却偏偏就在那中年汉子的对面落座了。老张头也提着热气腾腾的茶壶和茶碗出来了,看了一愣,却不敢说什么,将茶壶放下就进去了。
陈启也跟着落座,提着茶壶就帮凤娘先倒了一碗,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落肚,寒意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