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受伤了?”
卡修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伊迪斯的惊呼吓到。
他大衣只披了半边,左手手腕上是纸巾和白布包裹起来的简单包扎,渗出一些血液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因今天的诸多事情有些疲惫,的确看起来比较落魄。
“没事。”卡修苦笑了一下,“家里有医疗用品吗。”
“有的!”伊迪斯小步赶来,捧起卡修的左手看了一会,还是很心急,“我这就去找医生——”
“没事。”卡修摸了摸伊迪斯的头顶,安抚道,“只是小伤而已。”
…………
再三留住伊迪斯,不让她半夜去找医生的卡修,总归没能阻止她留下来帮忙。
于是卡修在伊迪斯的帮助下,完成了再一次的消毒和包扎。
伤口还是不容乐观,虽不及骨,但还是有一些溃烂和感染的迹象。卡修的医学知识只有浅薄的常识部分,不过有了专业的酒精和纱布,还是完成了不错的处理。
皱着眉忍住酒精浇灌伤口带来的刺痛,没有合格的消炎药,只能暂时如此了,“……好了,就这样吧。”
用白纱布包裹起来,换了件休闲的家居服,把破烂的衣服交给伊迪斯去处理。
伊迪斯捧着换下来的衣服,把脸半边埋进衣服里,灰溜溜的小跑出去了。
她眼看着卡修脱掉上衣换药,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眼神全程躲躲闪闪,又不肯出去。
看到这个反应,卡修只是心里憋着笑,这又不是他逼着女仆小姐,谁让她非要留下来帮忙。
处理完伤口之后,卡修没有马上躺下休息,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卡修离开房间,走到了同楼层的走廊对角,站在了门扉前。
这是约翰今天选择的房间,那个不苟言笑,高大的“猎人”,也是拉塞佛德宅邸的第一个租客。
听伊迪斯说,约翰一整天都没有离开房间,也没有下楼来吃晚餐。而卡修回来之后,也没见到他一眼。
这个人,到底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卡修整理了一下表情,敲了敲那扇房门。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情况,再者,卡修也有别的目的。
“…………”但是,没有回应。
“约翰先生,我进来了?”
再敲了一遍,又出声确认过一遍,卡修满怀疑惑地推开了房门。
门内,是一个诡异的画面——
约翰不在别处,就在椅子上,但是没有坐着。他姿势诡异,腰着在底部,两脚别起,慵懒的目光扫过开门的卡修,双手垂挂在扶手上,右手提着个摇晃的酒瓶……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那不苟言笑的高冷大叔人设,在卡修心中瞬间崩塌。
没等卡修开口,约翰先伸出手掌,止住卡修的行动,“别进来,我布置过。”
布置,一个很微妙的动词。但联系约翰的猎人身份,这个布置肯定不是收拾房间那么简单,说不定,是陷阱和机关——
卡修抬了一半的左腿果断的收了回去,不比那个恶趣味的泰伦德开的玩笑,这个约翰的房间是给了他十足的危险气息。
神秘的话……卡修此时还有魔眼术的稍微残留,但他模糊的视线下看约翰就是完全正常的普通人,这个房间里也是正常的神秘流动,应该和魔法没什么关系。
除了椅子上姿势诡异的醉酒约翰,房间的其他布置都普普通通,似乎没怎么变样。但是卡修的直觉还是在感觉不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着他的脊椎,凉意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