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跃做了个梦。梦中的的自己正伏地大哭不止:“师父,弟子愿与宗门共存亡!”
眼前一位须发皆白气度不凡的老人,伸手将金鲤跃扶起:“不是我狠心,这次宗门大劫,能否延续流云宗道法传承,全在于你一人。你且附耳过来,师父传你一法。”
金鲤跃连忙挺身而起,跪行向前,那老人俯视着金鲤跃,轻轻说:“记住四个字,身死法存。”
金鲤跃猛然一惊,从床上坐起。
“原来是梦……”金鲤跃抬头看窗外,夜阑风清,四下肃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金鲤跃悄然起身,推房门而出,门外无人,穿过小院,推开院门张望一下,院外也没有人。出院门再向前看,金鲤跃不由心中叫苦,院外的小路穿过一片草地,直通水边一个小码头,码头上没有船。金鲤跃不死心,沿着院墙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就是湖中一个小岛。
游泳逃出去吗?金鲤跃望着黑沉沉的湖水陷入沉思。
“金小哥,半夜观湖,好雅兴。”背后突然有人说话。
金鲤跃一惊,回头看,窦安德正站在身后。
“金小哥休息够了没有?可以谈谈我们的合作了吗?”
金鲤跃暗暗松了口气。自己孤身一人寄人篱下,不撕破脸,大概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情况了。
“好,我睡够了,谈谈吧。”
可算进入正题了。窦安德打起十二分精神,微笑着望向眼前这个年轻人。然后他发现那个年轻人正瞪着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
夜晚的湖畔,秋风微凉,草丛中有蛐蛐,隐约哀唱。
窦安德等了半天,最终无奈地说:“金小哥,好耐性,这湖边风大,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
“客气客气。窦老爷子精神矍铄身体壮实,水镜派自然兴旺发达。”
“不敢不敢,小门小派,无力擎天。”
金鲤跃略略一顿:“老爷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可知这隐传弟子的来龙去脉?”
窦安德略一沉吟,开口道:“大宗大派,为防宗派覆灭之祸,安排弟子藏于世外,延续传承道法。”
“那你可知道这隐传有几种方法?”
“三隐三传。隐于山林,隐于众门,隐于市井,有人传、神传、法传。各派法门各有不同。”
“那我算哪一种?”
窦安德看了金鲤跃一眼:“山中古庙,宗派弟子。应该是山林人传。亲选资质好的弟子,身怀重宝,心记秘法,非宗门覆灭不得出世。”
金鲤跃微微一笑:“老爷子说得对,我是山林人传。流云宗有‘化木’法,身如枯木,心如止水。坐忘江湖,只修心境。正适合隐传弟子修炼。这是世间不曾流传的术法,老爷子可有兴趣?”
窦安德盯着金鲤跃看了又看,好一会才说:“我不想要道法,也不想要流云宗留给你的门派法器,不适合水镜派的东西,拿了也白拿。我只想进流云宗密库。里面的东西分我一成。”
金鲤跃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密库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你确定要拿一成?”
“够了,一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