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藕依然混在学生中,依然举着小旗,挥动着手臂,高呼着口号,并无任何异常。
“那个是共党?呵呵,”东方三里似乎不信的口吻,“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学生而已。”
“似乎是个女学生,还似乎不谙世事。”索·白尔德用了“似乎”一词,还强调了“似乎”一词,“说实话,这女学生呢,装的真像,简直能以假乱真。”
“你如何确认她是共党的?”东方三里刨根问底。
“其实,我最初没注意她。我发现的是别的共党,那人,一直用眼神儿瞟她。”索·白尔德解释,“如果瞟她的是个男的,也就罢了,关键是女的,你想想,如果不是有某种目的,两个女的怎么可能眉来眼去?在这特殊场合!”
“你看到的是谁?”东方三里追问。
索·白尔德指点给他。
东方三里目视而去,看到一个女护士。女护士看起来并无异常。
“就是个女护士啊,咋是共党呢?”东方三里假装不解,“之前咱的人和学生们发生冲突,有人受伤,然后她和一个男医生就来了。救死扶伤,有问题吗?”
“乍一看没问题,其实有很大的问题。”索·白尔德苍白的脸露出自信,“这里人一受伤,他们便来到,间隔不到一分钟,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东方三里假装糊涂,其实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果然,索·白尔德点明:“据我所知,距离此处最近的医院有五公里,最近的诊所也在两公里处,如果不是提前准备,怎么可能一分钟就赶到?”
东方三里佩服的笑容,并赞不绝口:“洋白菜哥哥,果然是喝洋墨水的高材生啊!眼神儿就是毒,一下就查到三个共党。”
“三个?”索·白尔德有些不解了,“你赏给我一个?”
这次,轮到东方三里“不解”,反问:“那个男医生,不是共党吗?”
“呵呵……那个,还真不是,最多是个爱国青年。”索·白尔德胸有成竹回答。
东方三里相信他的判断,然后脑中一闪,追问:“洋白菜哥哥,我很奇怪,你如何区分共党和军统的,我怎么看着都一样啊?!”
“气质,微表情,生活习惯,等等。”索·白尔德解释,“这就需要很专业的知识了,当然,最重要是个人天赋。”
说着,他目光中流露出高傲和自负。
东方三里笑笑,谦恭的笑,钦佩的笑。人在自负时很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何况是自己这“高手”下的套儿呢?
哦,我也自负了,咳咳……东方三里急忙用干咳提醒自己,然后一副现学现卖的口气,问:“会不会共党也在玩双阳谋?那个女护士暴露的也太明显了,随后,那个女学生也很快暴露,这不就是双阳谋?”
“不是,肯定不是!”索·白尔德矢口否认,然后解释,“那个女学生藏的太深了,我之前根本就没识别出来。这么说吧,滴水不漏。”
“至于那女护士,从专业角度来看,也藏的够深。”他捋一把头上披散的长发,似乎有些遗憾的口气,“她啊,就是太着急了。再晚一会儿现身,就完美了。”
东方三里脸上显出钦佩的表情,却心道,这洋白菜竟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心态。不过,他不敢大意,就用“迷茫”的口气追问:“为何都是两人,军统就是双阳谋,而共党却不是?”
“军统,我只给你点了两人,其实,你看,那个演讲的教师,那个卖香烟的,那个看热闹的,那个吃包子的……”索·白尔德一口气指出军统十来个人,然后很惭愧的口气说,“共党这边儿,我就只发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