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姬医师。”贤竟转过头,认真地对她说道,一张布满红点的脸庞变得严肃。
姬环这时感觉到他就像一个严肃的小老头,这孩子竟然少年老成。
这般想着,姬环将药碗端了过去,走到床边,用药匙给他喂药。见她伸过去的一满勺药他没有喝,姬环轻声问道:
“怎么了?是药不好喝还是要些蜜饯?”
在此之前,姬环也没有多少哄孩童的经验。因此,只能自己揣测。
贤竟听见她问话,脸一本正经起来,一字一字说道:
“姬医师,只要你答应陪我在病房里呆一会,我就喝药。”
姬环笑了笑,“贤竟是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害怕吗?”
他一听,嘴巴都鼓胀了起来,“我可是男子汉。我母亲说我已经是知事的年龄,才不需要在她的怀抱里撒娇了!”
姬环听了他的话,轻轻地笑了起来,“好,贤竟是男子汉。我答应你陪你呆一会,先将药喝了,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见他乖乖地喝药,姬环重新喂了起来。一碗药被他喝完,姬环悄悄地打开放在袖中的手帕,“诺,贤竟,这是蜜饯。”
贤竟才将头转过来,就被姬环塞了两颗蜜饯进嘴里。贤竟脸一下涨红,拿那双棕色的眼眸看她。
“我教你念三字经吧。”姬环用眼睛瞄到放在他床头上的图册,对他说道。
贤竟皱了皱鼻头,“姬医师,这些我都已经会倒背如流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姬环见他背着,不由地对着上面的黑字。一会儿,他的丫鬟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位衣着华丽紫色翠文裙,外罩貂毛斗篷的夫人。
“竟儿。”她叫道,也打断了病房内的气氛,姬环站了起来,“这位夫人好。”
“医师不必客气,还要多谢你陪着竟儿。”那夫人客气地礼道。
姬环回了一礼,对她道:
“既然您来了,那我也告辞了。贤竟,等翌日我再来瞧你,要好好休息。”
姬环退了出去,那与丫鬟一同进来的夫人,就是贤竟嘴中的母亲。
去到袁医师那里,姬环还回去了号码牌,又往察医师那里还回了药牌,察寸心看了看记录,便对姬环道:
“你今日的事情算是完成了,记得回去要好好看发给你的书籍。还会对你们进行考核。”
“是,察医师。敢问察医师考核会在多久进行?”姬环不放心地追问道。
察寸心见她的表情,像极了她当初刚进医署时听见考核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地放柔了神情,“只管好好看着,考核在半个月后。”
姬环道了谢,回到药间将之前没做完的事情仔细完成,才关了房间门,去了饭堂打了份饭。
当她找到空着的饭桌时,发现她竟然又见到了那在院中遇见过一次的陪护医师。
姬环没有说话,脑袋里却想着她昨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