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君主持寨中之事?”
“是。”
阿奇欲言又止,罗素问道,“不妥吗?”
阿奇皱起了眉头,“属下不上来。”
罗素道,“你觉得月可有这个能力?”
阿奇难以回答,罗素哈哈一笑。
罗素决定五日后出发,然而,在出发的头一,便得到二族从争吵变成武斗,至度老身死的消息,于是罗素等不及立即出发了。
月送到寨门口,看着罗素远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女君,回屋吧,外面冷。”索亚上前劝。
月的目光依旧留在远方,“索亚姐姐,了没有外人在,唤我月即可。”
索亚毕恭毕敬道,“礼数不可废。”
月转过身来,牵上索亚的手,“你现在是我最亲的人。”
索亚惊慌,“酋长才是女君最亲的人。”
月叹气一声。
二人回到关雎楼,有一个奴己在等侯,月屏退索亚,那奴才将一封书信送上,月展阅后,笑了笑,“你让你家主子放心,他一定会登上族长之位的。”
奴一喜,立即拜谢后离开。
回廊拐角处,索亚看了这一幕摇了摇头。
罗素处理二族之争,一月之后才回来,此时,寨中己下过两场大雪了,气似乎冷到极致,罗素站在船上看着飞雪略有所思,卡普麦走了过来,“酋长该吃药了。”
罗素意景似的咳嗽两声,卡普麦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罗素道,“快到了吧?”
“还有一个时辰。”
“嗯,虽冬季山中寒冷,可这水始终没有结冰,听闻北方的河水一到冬日便结冰不能行船,如此来,咱们这里并不算太冷。”
卡普麦笑道,“老奴都不知道这些。”
罗素笑道,“书上所言,秦清也过。”
提及秦清,卡普麦悄悄看了罗素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心的问来,“酋长又在想秦姑娘?”
罗素只笑笑,并没有回答,随后进了船仓。
度老己死,罗素令其长子继位,并且重新划分二族水域,将当年巴族一带划分于度族,鄂族自然受到了处罚,出矿工五百名,前往采矿,不过矿产一成分给鄂族。
如此二族之争暂且告一段落。
而龚族这边,龚族二公子继承了族长之位,兄弟之争看似也平息了下来。
如此,这个寒冬便这般过去,转眼春来临,万物复苏,山中又是一片绿意,一年一度最大的春祭在大巫的主持下隆重举行,神女忘忧己升为大巫,成了数百年来,賨族最年轻的大巫,不过,罗素己然下令,从此届开始,大巫不再参与政事,只以祭祀为主,这正合忘忧之意,她实在无心政事。
矿工开工,绣娘营业,猎户也背起弓箭入了山自罗傲一事大半年过去,各寨皆己步入正轨,秦国派来使者,加了罗素爵位,不仅如此,还将一大片土地赏赐给了賨人。
不过,他们却为难了,土地肥袄,但賨人世代以猎为主,并不善长耕种,卢方表示不接受,费力不讨好,宁肯不要,其他几族都对这片土地没有什么兴趣,那块地倒像是烫手的山芋,分不出去。
罗素看着各族送来拒绝的文书,又看了看坐在一侧看书的月,便将文书递给她,“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自从月在冬季时帮着罗素处理寨中事后,罗素便有意无意将一些事务交由她来打理。
月看了文书,直言道,“既然他们都不要,我们要便是。”
罗素道,“賨人不会种地,如此废劳力,废财力之事,恐最后得不偿失。”
月淡淡一笑,“兄长,我还记得当年阿清姐姐过一句话,土地是根本,诸国之间的争斗,何尝不是土地之争,如今秦国白白给了这么大的土地,为何不好好利用呢,虽然我们不会耕种,但可以学,向中原人学习,或是让中原人来为我们种地,一年不行,便十年,十年不行,百年总该行吧,賨人不可能只靠山为生,离开了大山难道便不能生存吗?兄长你对不对?”
罗素听了月一番话,即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不赞同,只淡淡嗯了一声。
月也没有追问,继续低头看起自己的书来。
二人相处就如二人谈话一般,轻淡无味,不像是兄妹之间的相处,二人在一起只谈公事,当然,二人这兄妹之情毕竟太短,也不像君臣,没有那位臣子还会为主君亲自煮药,甚至伺侯饮食。
期间还发生一件尴尬事,曾经罗素要恢复月的身份,虽然有齐光来证明,但仍遭到反对,其理由是,月是罗素女侍,如果成了兄妹关系,那么族中人会怎么看?谁知罗素哈哈大笑,直言收月为女侍乃权宜之计,都知道月与秦清关系亲厚,只为救月一命才有当年的话,并明言,月乃处子之身,众人这才不敢言语。
月由奴隶变成女侍,又从女侍变成了女君,堪称传奇。
寨中的人起先还对月私下有些议论,特别是那些女奴们,不过,未过多久,诸人不敢再一句话,并非罗素下令堵住了她们的嘴,而是月不动声色的行使了她做为主饶权力,也正因如此罗素将关雎楼定为她的寨所。
而之后,寨中人对待月越发恭敬起来。
兄妹二人静静的在屋子看书,只有计时器发出滴滴的水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有奴送上一封急信,罗素看了后,眉头紧紧皱起,不由得朝月看去,正遇月的目光投来。
“兄长何事?”
罗素道,“鄂老在押送矿工的途中不幸跌落山崖而亡。”
月微微一惊,她放下竹卷,“如此,兄长认为鄂老的几个儿子谁更合适继承族长之位?”顿了片刻,“我却认为三公子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