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然不敢造次,只得派人去禀报主子,一切交由他来处理了。
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见云中龙一个人带走了两个绝色美女,只恨不能取而代之,都慢慢回过神,有的继续找相熟的风尘女子作乐,也有的悻悻而走了。
到了紫罗兰的闺房,里面太多是紫色,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张锦床,其他的东西,所剩无几了。
紫罗兰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倒上三杯参茶,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小口。这才从床头,取下一把很是精致的琵琶,道:“两位可以听我弹一曲吗?”
成若诗点了点螓首,云中龙含笑道:“求之不得!”尽管他对此一窍不通,真可谓对牛弹琴,可是此刻也别无选择了。
紫罗兰一边弹着琵琶,一边诉说着她的故事。
奴家本来是齐国大将军罗汉之女,名唤罗兰,因极爱紫色,便有人称作紫罗兰。
五年前,齐侯齐桓公病故,家父等人扶持无亏公子继承君位,可是,被宋人带领盟军所打败,公子无亏被倒戈的国氏,高氏所杀,家父也因此被如今的国君所族灭,当时奴家只有九岁,便被人卖到此地,沦落风尘。
幸好,张妈妈当年的夫君受过先父的恩惠,念在先父情份,又有不少先父的部属眷顾,这些年,才得以卖艺不ashen,保存了清白之身。
两人没想到,她会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都是为她感到惋惜,很是同情她的遭遇。
云中龙一想,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由不得他怀疑。
妓院一举便是当时春秋第一名相,管仲一手促成,说是集夜资,以充国用,这才令得各国纷纷效仿,时至今日,也是无使断绝,此举还真是开了历史先河,千百年来的壮举啊!
历史上春秋时期第一任霸主齐桓公死于公元前643年,当然齐国之所以能称霸,这一切都离不开贤相管仲的匡助。
说起管仲,就不得不说管鲍之交了。
管仲曾经叹息道:“我年少穷困时,曾与鲍叔一起做买卖,自己出钱少,但分钱财的时候,却给自己多分。鲍叔牙不觉得我贪财,因为他知道我贫穷。”
“我曾经三次为官,却都被人赶了出来,鲍叔不觉得是我无能,是因为他知道我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我曾经三次参与作战,三次都是败北而逃,鲍叔不认为我是胆怯怕死,是他知道我有年老的母亲要照顾,才不敢拼死的。”
“公子纠事败,召忽为他而死,我遭囚受辱鮑叔不认为我无耻,他知道我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也!”
就在管仲临终前,齐桓公便问他,谁可以继任国相。可是,管仲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管仲淡然处之道:“知臣下之忠奸贤佞,莫不过于君!”对于下臣的忠、奸、贤、佞,最清楚的人,自然是当国君的了。
齐桓公试着道:“易牙何如?”易牙为了获得桓公的宠信,将自己三岁的儿子,杀了做成肉丸,给正生病而吃厌人间美味的桓公吃了。。
管仲摇了摇头,道:“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可杀,又怎么会在乎别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任。
齐桓公又问道:“开方何如?”开方本是卫国留在齐国的质子,可是他父母亲死了,却是为了取得桓公的信任,没有回国奔丧。
管仲又摇头道:“背亲叛国以适君,非人情,难近!”自己的亲人和国家都可以背叛,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亲近呢?
齐桓公再问道:“竖刁何如?”此人为了时常伴随桓公左右,获取他的信任,自阉了。
管仲断然道:“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他还会在乎别人吗,当然是不能用的。
这三个人所做的事,都违背了人之常情,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他这样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齐桓公只得道:“那鲍叔牙何如?”
此人是管仲生平知交,更是他向桓公力荐,才使管仲从一个差点弑君的阶下囚,一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这才有机会施展治国抱负,并且成就齐国霸业。
管仲还是认为不可以,道:“不可!”
他的理由是,鲍叔牙太过是非分明,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虽然是他生平最好的友人,却不适合做相国,并劝桓公远离易牙、开方、竖刁三人。
管仲死后,齐桓公将三人驱逐出宫,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三人的侍候,过了没多久又重用了他们,这才有了他饿死于内乱之中,尸体六十七天后,才被人收殓的悲惨下场。
由此可见,管仲对人性的看得非常的透彻,而齐桓公最终也尝到了他任用奸佞的苦果。
就在云中龙思绪万千的时候,紫罗兰已经弹奏完毕了。
成若诗听了她的琵琶声,也是忍不住赞了声好。
云中龙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南宋出身营妓的绝色女词人严蕊的的卜算子,仗义为友,竟是连杖三月,也没有屈服,还真是可歌可泣,可敬可佩!站起身,轻轻吟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何处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紫罗兰一听,再也忍不住,当着两人的面便哭了起来。
成若诗听了,也是颇有同感,觉得紫罗兰更是可怜兮兮,见她落泪,也不顾什么身份地位,一把抱着她,轻声安慰着她。
紫罗兰哭了一阵,然后抹去泪痕,道:“谢谢姐姐,让你们见笑了!”
云中龙不由叹道:“世事无常,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不能改变的,就只有努力适应了!”
紫罗兰躬身为礼,道:“谢谢,为了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我过去弄一壶酒,陪两位喝一杯!”
成若诗想要拦住她,她已经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也就不再阻拦。
云中龙双手一摊,表示与自己无关。
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人等得有点久,好在紫罗兰终于回来了,她领几个下人进来,不但有酒,还有几样精美的小吃,菜肴。
下人将东西放置在桌上,便陆续退了出去。
紫罗兰很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姐姐你们久等了!”
成若诗忙起身道:“罗兰小姐,你太客气了,我们正准备向你告辞了!”
紫罗兰惊慌失措地道:“怎么就要走了吗?”既而又道:“奴家自幼孤苦伶仃,难得今日与两位一见如故,能否请你们吃完再走,也好让奴家略尽绵薄心意!”
成若诗看了看云中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道:“那就有劳了!”
云中龙此刻也是刚到临淄,想来也不会有人想要害他们。
不过,还是很小心地尝了一点酒,再吃了一点菜,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吃喝。毕竟,这是乱世,简直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三人边吃边聊,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无味。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这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其实成若诗与紫罗兰吃的并不多,酒也只是喝了一点点,大部分让云中龙吃了喝掉的。
而时间,大多是听彼此之间讲的一些趣事,而云中龙对这个自是拿手好戏,直逗得两女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突然,云中龙小腹下传来一阵躁热,这才知道酒菜中竟然被人下了药,而他吃喝最多,反应自然也是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