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嘿嘿笑着,又转到她面前:“这位颜姑娘是探花颜贞卿的嫡女,母亲出自忠勇侯府,想来品性也不会太差,夫人就别担心了,还是先想想吧,哲哥儿再有两日就回来了呢。”
“是,是,我也就盼着这一天呢。”王夫人顿时忘了刚才的话题,一心扑在了儿子快回来的消息上。
隔几日,安阳来信,全权委托给了王夫人,并送来了许多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言道王妤的母亲择日就会北上,可见对这桩亲事也是重视的很。
温南和王妤定亲的消息,风一般的传了开来,一同传开的还有踏青日四公主误食南粟伤人事件。
温南也一举取代了萧睿,成为了京都女子心中的选婿典范,这样一个热心救人,又负责体贴的男子,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见的啊。
萧睿听了千羽的消息,不置可否,嗯,最近,他迷上了游泳,如今已是有模有样了。
听说如初和那位王姑娘也成了至交好友,萧睿心里放松了下来。
却有些疑惑,那日只顾着如初说出做妾一事,雷的他外焦里嫩了,回来醒过神来,才想起如初当时说的是“又要给你做妾?”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萧睿心里升起。
上一世,颜如初是萧恒后边跟着的一条尾巴,娇纵自大,被萧恒骗得团团转,萧恒对颜贞卿的心思后来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这一世,颜如初与萧恒似乎已经处在了对立面,而且,听说,颜贞卿随太子东巡,化解了好几次下毒事件,上一世颜贞卿却因为太子中毒被皇上厌弃。
还有,第一次见到如初,她恨恨的盯着三皇子的眼神,还有面对他时的警惕,这些被忽略的细节,都被萧睿在心里一一放大,又过了一遍。
阿初她,难道与自己一样?
那她这些日子该是怎样的痛苦,担心,和焦虑?
萧睿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
秦氏也以为如初会是这样,听到温南定亲的消息,她扔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肚兜,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如初的院子。
如初午睡刚刚醒,正赖在床上不愿起身,立夏弯腰哄着她:“姑娘,快起了,一会儿该头疼了。”
“阿初,阿初。”秦氏一把掀开了垂着的珠帘,急急走了进来。
“怎么了,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难看,阿初,不难过,娘在呢。”
秦氏如今也将五个月了,她笨拙的弯腰,抱着如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小时候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如初的眼眶有些酸酸的。
允许自己矫情了一小会儿,如初噗嗤一声,笑弯了眼睛,从秦氏怀里抬起头。
“娘,您这是怎么了?弟弟还没出生,就开始母爱泛滥了呀。”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拿娘亲说嘴。”秦氏作势拧了一把如初的嘴,恨恨的道。
“阿初,南哥儿的事,你听说了吧?”秦氏虽然不忍心,还是问出了口。
有时候烂疮就是要下狠心剜去腐肉,才可以长出新的。
这是秦氏一路过来琢磨的道理,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在里面出不来,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秦氏愤愤的想。
现在若是温南在她面前,她定是要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的,这不是欺骗她女儿的感情,又将阿初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