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要对我做对不起的事？到底为什么？”

林想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羞愤瞬间喷涌而出。

“李昊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前一刻还说要娶我，后一刻就不要我了！你把我当什么？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对不起！”此刻的李昊阳觉得那么无助那么无奈，林想的每句话都像是匕首在剜着他的心，可是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不能做。

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他没勇气也没信心再来一次。

“还是只有这三个字吗？”

林想看着李昊阳决绝的表情，心如坠冰窖，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经营，只换回这冰凉的三个字。

车门打开，女人的高跟鞋噔噔噔地敲打着寂静的夜。

女人及腰的大卷发在昏暗的街灯下闪着迷人的淡紫色光晕。

林想并没有看清女人的脸，但是她无比清楚，她是陈静。

林想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至极、可笑至极。

“林想，我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的！真心的！”

林想看不清陈静的表情，但是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陈静的真诚。

可是，她今天来不是为了索要他们真诚的道歉和忏悔。

“李昊阳，你知道吗，自从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讨好你，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缺点，小心翼翼地维护我们的关系！尤其是回国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做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噩梦，看着你看她的眼神，每天都担心你会抛弃我，每天都担心你会控制不住自己跟她跑掉，我那么想把你抓在手里，强迫自己不看不听不问也不去想，骗自己说你其实有那么一点在乎我，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我，所以我卑微地坚持着，只想抓住我生命里的这一点点光亮，可是为什么即使我这样，都换不回你的一点点不忍？为什么我那么苦苦哀求，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林想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李昊阳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太阳穴突突地疼着。

他情不自禁地想上前把林想抱在怀里，可是陈静握紧了他的手。

“如果今天之前我还对你抱有幻想的话，那是源于一个女孩对梦想的执着。现在梦该醒了，你不是太阳，我也不是向日葵，一切都结束了！谢谢你，李昊阳，让我做了一场那么华丽的梦！”

看着林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李昊阳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瘫坐在冰冷的路面，像个无助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

李昊阳知道，他这次是真正地、永远地失去林想了。

陈静把李昊阳的头抱在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昊阳，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那该死的对不起！”

李昊阳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缝瞬间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