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档头望着官道,看不到半点人影,夜色下,仅是一团模糊的白雪。
“再等等,跑的距离太远,会失去突袭效果。”
“咦,点子来了!”不知谁说一声。众人都往下看,可不正是靠近的车队么。
目标显眼,正是点子。
“好,众位哥哥,杀!”
黑衣人可不老实,他把辛陆梁三人的车队说成是一般商队,更是连自己面容都不敢露。原因简单,他并不认为一伙人真能干掉目标。
毕竟是端掉东瀛人老窝的存在,至于糊弄,那是必须,若让钱塘帮去劫杀朝中大员,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为何农民敢起义,为何宋朝文官敢只身劝降,就是有着互谅互助的优良传统。
义军归降还能封妻荫子,文臣说降功成名就。
你说说,这么一个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一团和气的事情,当然要传乘下来。
至于天王老子,他又不给官做,当然要干了!
钱塘帮老远就喊起来,无它,雪夜月明,分外显眼,一身黑衣还不如白衣来的隐匿。
“老魏,保护辛公!”梁范喊道。
陆游不含糊,抄起来一把硬弓,拿起箭壶便准备。
“梁二,招呼好兄弟姐妹,没我命令,万万不敢出来。”
“赶车的弟兄们,停好车,藏好等我们,莫要害怕,无胆匪类而已!”
话虽如此,几个驭手喊完停车号令,已经连滚带爬反向跑去,他们可不敢赌上性命。
梁范和陆游站定,风虽劲,血不冷!
两人热血沸腾,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陆游压低嗓音,“贼人势大,有备而来!务必留下活口,一查到底,否则千日防贼,是麻烦事。”
梁范自然看出来这是专门埋伏他们,不然在临安城外抢劫,嫌自己命长么。
官道旁有些干渠,排水所用,常年雨水冲刷,难免有些沟沟壑壑,虽时常修缮,但依旧如此。
原本是阻挡逃跑的障碍,不曾想车队就地布防,反倒成钱塘帮进攻障碍。
虽平日几步跨过,但在风雪严寒加持下,不少人打刺溜滑,摔倒在路边。更有甚者,崴到脚脖,瞬间失去战斗力。
梁范、陆游、魏郊,都是以一当百的强手,再加上他们有着弓箭优势,胜面不小。
逃走万万不能,辛次膺定然逃不掉,娃子们亦是,被追赶之下,敞开背后给人攻击,没有任何防御机会,死路一条。
二档头足底生根般,没有丝毫趔趄,脚下生风的跨过障碍,踏上官道。
大档头紧随其后,举着朴刀追上。
正当他们以为事情成功大半之时,一声怒喝打破僵局。
“开!”
魏郊吐气开声,弓弦如满月,箭支如流星,带着鸣啸飞出去。
二档头熟悉箭支,“铛”的一声,他隔开身前一箭,力道之大,竟然震得虎口生疼。
还来不及得意,眼神突然变得尖利。
“连珠箭!”
一声大吼,形势陡变。
二档头脸色难看,挡开第一支,挡歪第二支,第三、第四则是结结实实的钉在肉里。
扑哧~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