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在之前的房间里把礼服换去之后,小心的折叠好放在纸盒里,说:“这件衣服你是租的还是买的?”
萧北辰依旧坐在床沿上,双手往后撑着身体,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听到杨墨问话,本能的向杨墨看去,待听明白杨墨的话后,皱眉,“我从不租衣服。”
杨墨看了会萧北辰,再看会桌上摆着的纸盒,似乎是谨慎思索妥当了,说:“那……我回去把衣服洗好之后再还给你,你下次如果再有酒会要参加的话,就不用再未女伴买衣服了,我只穿了两个小时,没有弄脏的。”
萧北辰倐地站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双手都握上了拳头,他呵斥,“杨墨。”
杨墨被这身怒气十足的声音惊的跳了一下。
半响,萧北辰再次开口,只是在杨墨听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杨墨,你听着,我萧北辰这一生只帮你一个女人买衣服,除了你,我没有任何女伴,除了大姐。”
杨墨震惊地听萧北辰说完,她忽然觉得鼻子痒动,她不该回来的,她哽咽着说:“阿辰,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该这样的。”她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绝不会踏入Enjoy life coffee。
萧北辰移步到杨墨面前,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墨,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要感到有负担。”
回到家后,杨墨把礼服小心的从纸盒里拿出来,沉默良久后自言自语道:“阿辰,对不起。”
已告知了一诺,她明天会再过去,不过杨墨说的理由却是,“我想小二了。”
当天夜里,杨墨洗漱完后,预要睡觉,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杨墨拿起一看,一阵恍惚,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老弟,自从上次弟弟用这个号码打电话过来之后,杨墨便备注了。只是她才前几天回去过,加上记得弟弟说过他没有电话号码,为此杨墨猜想,估计没有什么好事。
“喂,你好!”杨墨用着官话说道。
“大姐。”
那边还的确是弟弟的声音,杨墨把语气放柔了,“老弟,有什么事情吗?”
“大姐,爸爸去世了,你快回来吧!”
杨墨震惊,心想前几天看到还好好的,怎么就去世了,她疑惑地问:“去世?怎么去世的?”
“妈妈说是别人开车撞上了爸爸。”
“哦!”杨墨听后淡淡的哦了一声,表明她已经听到了,她意识到自己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悲伤。父亲供她读到大学,虽说只帮她出过学费,生活费从来都是拮据的,但她也不至于心中一点悲伤都没有,更别提眼泪了,有的只是恍惚,对生命脆弱的无奈。
“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弟弟没有听到杨墨的回答,再次问道。
杨墨心想,弟弟才不过十一岁的年纪,此刻如此这般目的明确,想必一定是受了大人的指示,现在在那个家里,除了母亲又还有谁呢?就连父亲出事了这样的大事,都是等到最后举办葬礼时才告诉她,而且还是让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打电话告诉她,果真是有志气啊!既然不把她杨墨当成是杨家人,那么她杨墨又何必这样劳心劳力呢?想到这,杨墨冷冷地说:“后天。”
第二天,杨墨就仿佛昨晚没有听到过那个消息似的,早起为唐父唐母准备好早餐,然后坐地铁来到一诺那边,地铁上,杨墨就像其他行人一样,不像是一个有心事的人,但她不可否认,明天去B城的行程,她一刻也没有忘记。
杨墨只敲了一下房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杨墨忍不住调侃,“我说刘大小姐,你不会是特意坐在门后面等我吧!哇……你看小二的尾巴摇的多么费力呀!”
见到小二,那些烦心的事情全被杨墨一股脑的全甩在了九霄云外,包都没有放下就弯腰一把把小二抱在怀里,喃喃地说:“我怎么觉得它长大了好多呢?一诺一诺,你握它的腿。”说着就把小二的前腿凑到一诺面前。
一诺无奈,只得伸手握住。
杨墨期待地问:“是不是很有手感?你看这一团团肉的。”
只是一诺却很煞风景地说:“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包放好,把鞋换好。”
杨墨嘟嘴道:“行,小的遵命。”说着很不舍的把小二放生出去。
“喝温水还是开水?”一诺一边往开放式厨房走去一边说。
杨墨一听没有凉水了,心下为一诺听进了她的话而高兴,一边走去水龙头洗手一边豪爽地说:“开水。”
双手握着玻璃杯,一边小口抿水,一边环顾四周,茶几上不再是空荡无一物,现在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糖、水果、杂志,虽然摆的一点都不整齐;冰箱里也塞满了各类蔬菜、果、肉,“看来小二在家里,带了不少生活气息过来嘛!说起这个功臣呢?非我莫属了呀!”
一诺轻笑,“还功臣呢?阿墨,你真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吗?”
杨墨听到实话二字,心咯噔了一下,“什么?”
一诺难得的好脾气,“你上次吃的药,我拿去药店问过医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治胃病的药,而是治胃癌的药。”
杨墨静静地听完,心七上八下的,就像心底的秘密被别人戳中了一般,她慢慢走到一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已经手术切除了,那些药是一些辅助性药物。”
“什么时候的事情?”一诺严肃地问。
杨墨悄悄看了杨一诺,“四年前的时候,我本来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想着司马迁说的那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却也释然了,可能阎王爷可怜我吧!竟然让我遇到了一位医生,他说他有办法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就跟着他去了瑞士。”
一诺沉默良久,“现在是确定好了吗?不会再发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