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黑发雪肤,水灵灵的可爱小姑娘,他看不透生平过往。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这个小姑娘全无十岁亡命之相,反而眉宇不凡。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和那个笑靥倾城的少年,此后余生,注定有着千丝万缕的,扯不开的关系。
这三言两语,曲沐宁口中的景瑜,可以说是立起了八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美丽而又危险。
“你还答应,给他治寒毒?”秋石侧目问道。
“没答应。”曲沐宁道,“没把握。”
“哈哈哈!”秋石笑了两声,“也就是在试了。”
曲沐宁没回答,轻轻指了指棋盘,“该您了。”
秋石一低头,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猛地抬头,曲沐宁双目清明,他收回目光然后撇撇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让着老人家的么……”
“尊老爱幼,你是老我是幼,谁也不用让谁。”曲沐宁振振有词。
她现在,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么。
“不下了不下了!”秋石无言以对,摆摆手起身。
曲沐宁不急,慢慢将棋子收了起来。
秋石回头,扯扯袖子道,“那小子的病情还有所用镇压寒毒的药方都在我这。”
“你看看。”他道。
曲沐宁道,“您这儿的药,我随便用?”
秋石瞅了瞅小姑娘,没有正面回答,转而嘟囔道,“解不解得开两说,臭小子还不知有没有命试呢!”
他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曲沐宁立在院中,放下棋盒,这才自行回了学舍。
皇宫。
随国公深夜觐见。
兴景帝坐在永乐宫里,殿内燃着龙涎香,兴景帝合上奏折,正在用茶。
随国公坐在偏侧的位置上,屈着双腿,半抬头。
兴景帝边喝茶边道,“镇南侯知道了?”
“快马加鞭传的消息,想必是知道了。”随国公回答道。
“今日西北传来密报,说镇南侯和定国将军协力,匈奴一战受挫,我军心大振。”
“却不见朝堂上报?”随国公抬头,而后沉了眸子,“陛下英明。”
西北风情况,即使兴景帝不在堂上说,朝中也有人是知道的。
但凡不是西北定国将军派人送来的消息,兴景帝都不会在朝堂上提起,以免惑乱人心。
且如今定国将军和镇南侯并没有传回消息来,景翰大军告捷一事,并不能完全确定。
“此番贵妃有孕,想必镇南侯定会更加倾尽全力于战事之上,于我景翰有益。”随国公道。
兴景帝喝了一口茶,抬眸,“希望如此。”
“听闻前段时间,随奚有恙?”
随国公起身拱手,“劳陛下牵挂。”
“犬子偶感风寒,已经无碍了。”
兴景帝摆摆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说来,也是该考虑考虑大事。”
“你同我是早年故交,随奚又是你膝下爱子,我看他与乐清倒是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