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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楼内,魏思远几人相对而坐。
“妹妹,你怎会认得顾千帆?”
魏伊人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三人。
“我说了,你们会信吗?”
“说吧,我们自然是信你的。”
魏伊人略微思索,便道:“这些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梦到了好些人和事。起初我也以为那只是梦,可今日见着顾千帆才越发明白,梦里出现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想得简单,只有如此说,无论后面做了什么事,都可以以此为借口。
“难怪你醒来便像个正常人一般!”
魏重舟这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白萱华和魏思远却是想到魏伊人的特殊身份。怕是无论魏伊人做出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不正常。
魏伊人饮了口茶,雾气升腾,掩住了她脸上的情绪。
自她醒来,魏重舟偶尔还会产生一些疑问,而她的爹娘却仿佛一切很是正常,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
这似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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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开始来临了。
月华静静地洒向人间,给定安城穿上了洁白的纱衣。
朦胧中,有人锦衣夜行,他足尖轻点,在屋檐上如履平地。
他进了在水一方的院子。
蘅玉还守在门外。
没看到他如何动作,便近了蘅玉身前,以独特的手法点了她的睡穴。
顾千帆进了房间,借着月色,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
露在锦被外的手上,那绯色镯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顾千帆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只镯子,他习惯性地微眯了双眼,清晰地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微热。
睡梦中的魏伊人总觉得不踏实,似乎黑暗中有道视线一直锁在身上。
她的意识开始清醒。
朦胧中看到有个黑影渐渐靠近,她屏住了呼吸,努力使自己镇定,想起准备送给蘅玉的那把匕首被自己随手丢到了床里边。
她床里面的那只手悄悄地摸索着。
顾千帆站在床边,俯下身欲看个究竟。
魏伊人翻身抽出匕首向顾千帆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若是一般的小贼,便也被吓住了。
可对方是顾千帆,在血海里厮杀过来的人。
他一把捉住魏伊人刺过来的手,顺势夺了匕首,将她牢牢锁在胸前。
那把匕首正抵在魏伊人的脖子上。
男子将女子牢牢禁锢在怀中,在朦胧的月色中,像极了亲密的爱人,怎么看怎么暧昧。
当然要忽略那把匕首。
魏伊人心下大惊,此时蘅玉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她的警觉性,不可能在魏伊人动手之后还没发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蘅玉已经被制服了。
“你是谁?”魏伊人沉声问道。
“反应倒是快!”
顾千帆松开了锁住魏伊人的手。
“顾千帆!”
她认出了他的声音。
魏伊人有些惊愕,她没想到对方竟是顾千帆。
她转头看向他。
“蘅玉呢?”
“无事,点了睡穴,明早会醒。”
“你……”
魏伊人还未说完便被顾千帆打断了。
“告辞。”顾千帆说着,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魏伊人还愣愣地坐在床上。
顾千帆深夜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算起来,她与顾千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魏伊人看向腕间的镯子,直觉告诉她,与它有关。
似乎谜题越来越多。
魏伊人甩了甩脑袋,翻身下床,蘅玉还不知道被顾千帆丢到了哪个角落,这夜里在外面躺一夜怕是要受凉。
魏伊人艰难地将蘅玉拖回了房间,再次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往日之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