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陷阵的事儿,我做了,好处杜氏也能跟着得,您说是也不是?不得不说,祖父您打得好算盘,当真是算无遗策。”
杜尘澜啧啧出声,若不是此事牵扯出了孙娘,他也被蒙在鼓里。
“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你的分析相当精彩,可这一切都是你的想象。我为何要将这机会让给你?你虽不是我杜氏嫡支血脉,但好歹也是上了族谱的嗣子。出了事,杜氏也一样会受牵连,那还不如将这机会牢牢攥在手心里。”
杜高鹤冷笑出声,“老夫不得不承认,在家中这些小辈中,我对州哥儿确实偏袒些。若是能以此物换前程,那就应该给了州哥儿。老夫现在也后悔了,不过是看在你入仕的份上,想着咱们杜氏根基太浅,才想将机会让给你。早知如此,还是应该留给州哥儿,如今也不会受到你的盘问,当真是狗咬吕洞宾呐!”
杜高鹤边说,便叹息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杜尘澜见状不禁轻笑,“您还是不肯承认吗?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其实您应该感谢的是摄政王,毕竟当年若非他在京城大肆抓捕敌国细作,这些人只能暂且蛰伏起来,杜氏可没这么好运。”
当年摄政王满京城抓捕敌国细作一事,是杜尘澜今日在翰林院翻找书籍之时,无意间看到的。
那时大郡和周夷来往还未像现在这般严谨,纵然朝廷已经下令停止两国邦交,并严密把守边关,但依旧有不少人偷偷来往于两地,做牟取暴利的营生。
只是后来越来越戒严,这般情况下,只有极少数人敢铤而走险。
杜高鹤定定地看向杜尘澜,他之前就觉得杜尘澜是干大事的人,如今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他为何要将此物赠予杜尘澜?就是因为杜尘澜心思缜密,此物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发挥用处。杜尘澜爬得越高,杜氏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州哥儿要入官场,但杜氏没人脉。等杜尘澜在朝中站稳脚跟,对州哥儿拉拔一把,何愁没前程?
他相信杜尘澜,杜氏之中,也只有杜尘澜才能与那些人周旋。与周夷合作,虽冒着极大的风险,但好处肯定不少。
他们只要将杜尘澜挡在前头,他们隐在其后就成。若是哪日杜尘澜把控不了局面,他们就以杜尘澜的身份起疑为由,将其逐出宗族。
即便老三不说,他也知道杜尘澜的身世一定不简单。近日他已经在查杜尘澜的身世,且还有老三在,日后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难道老三还敢隐瞒?老三敢舍弃全族的性命,让他们给杜尘澜陪葬吗?
这一切,他都打算好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孙娘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
这孙娘他并不认得,那些药都是老妻找来的,他没插手过此事。
“事实如何,并非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凭推断和猜测,就给此事定性,未免太过儿戏。纵然我是你的长辈,会对你宽容些,也不能是你无礼的理由。”
杜高鹤反正抵死不认,杜尘澜还能怎么着。
杜尘澜哀叹了一声,“祖父!您看您这又是何必呢?既如此,那孙儿就只能将此物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