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汉将薛欧脸色就煞白了,但鲁元公主却很镇定,苦笑道:“大单于是子,本公主已是人妻人母,没有了完璧青春,对大单于太不公平,这事儿就不能了。”冒顿道:“我不介意,就是鲁元公主你再嫁再带娃,我也要娶你,否则,今这一切全部免谈。”薛欧红了脸,道:“我家公主今到你们营垒是来使,是自动而来,你这不是乘人之危吗?算什么单于?”冒顿突然疾言厉色,双眼凶光显现道:“我是胡人,我就胡来,听不得你们汉人满口道德仁义,我爱她,轰轰烈烈,不顾一切,怎么了?有错吗?你要是不从,我就开战,不管你们教的那么多利害关系,我们战斗到最后一人,懂拼命吗?本大单于此生东灭东胡,西驱大月氏、西羌,横扫朔方,和你们汉子风雪会猎白登山,牧马晋阳,这些过往你们不会现在才知道吧?我是个什么人,你们自个考虑吧。”
薛欧还要抗辩,鲁元挥手制止了他,对冒顿道:“既然大单于不弃,鲁元深感荣幸,我虽然终生不忘我夫君宣平侯恩爱,但我愿意。”冒顿呲牙一乐道:“好,好,为了表示诚意,本单于要和你立刻金帐合欢,你答应吗?”鲁元一脸庄重道:“本公主是汉家公主,我早就过,为了下苍生,免于战祸,我这一具体皮包骨不能为爱与不爱不舍。”冒顿凶邪地看了鲁元一眼,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不管这些,那好”可鲁元毫不退让,坦然地和他一握。突然,冒顿退后一揖道:“我听你娘吕雉是三千年一遇舍命顾娘家的人,没想到你这个女儿大有乃母之风。冒顿我是朔方大帝啊,不是市井之徒,刚刚都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强求汉家之女,但等今的这事儿办妥了,你再嫁我就是了,你们是好汉,是好汉女,出营布阵!”鲁元听到这儿,没有丝毫的犹豫,凝重的一点头。
在震的鼙鼓声中,汉匈在敦煌城前面的大漠上,布好了军阵,顿时,两军旌旗猎猎,黑压压蔽塞了川原,而匈奴营中那边鼓角铮鸣,筚篥声在此起彼伏地传递向远处。匈奴这边降王卢绾出阵,汉军这边董绁首阵迎战,两人更不答话,上前就厮杀在一起。可奇怪的是,突然间,卢绾如中了邪一样,飞蛾扑火,抢在董绁马前坠落,董绁乘胜擒拿,得了首功。这一幕让灌婴看得分明,心中暗暗纳罕,樊哙见状大喜,号令擂动战鼓,催马就要追杀。
突然,匈奴军阵中传来一声尖叫道:“我是鲁元公主,你们快来救我”话间,冒顿驱马而来,在马上用弯刀架在鲁元公主的脖子上,吼一声道:“你们的公主,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樊哙、灌婴,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想听太后的旨意,在打不过我们,不能把挛鞮夫人母女羁押回长安的情况下,就杀害在当场,对吧?
所以,本大单于提前下手,掳掠你们的公主做人质,如果你们想那么做,我们就当场杀了你们的公主,哈哈哈哈,那样也就扯平了,从今后谁也不差谁的,见了面从头开杀。但如果你们放了本单于的皇妹母女她们,我们还是和亲之邦,一切完好如初,怎么样,本大单于也该算度量如海了吧?”面对这一场突然变故,汉军阵中顿时沉寂,极度的压抑氛围,令整个沙场静得仿佛连一根绣花针落地都可以听到、引爆
樊哙听了睚眦欲裂,大吼道:“冒顿,你休想得逞。”冒顿咬牙骂道:“那好,本大单于那就先来杀了你们的汉公主。”这时候,鲁元哭喊:“舞阳侯,你疯了吗?眼睁睁看着本公主死啊”灌婴见状大怒道:“樊哙,你连公主都不救,我可要先刑了你,快放人换回公主。”樊哙懊恼道:“唉,我是急糊涂了,放人,放人,她们岂能和万金的公主比,冒顿,你不要冲动,我们马上就放人,你也得放回公主,好不好?”冒顿不屑再,只是鼻子冷哼一声。不大一会儿,汉将不害将挛鞮乌兰夫人和惠嫚公主,还有杨熊他们押了出来,直送到匈奴军阵前。她们拜倒尘埃,高呼一声道:“单于,我们终于能活下来了”然后,突然,她们一起面向东方,叩拜故土,或许她们清楚,这一辈再也回不去故乡了。
这时候,薛欧从匈奴军阵中走马出来,一手牵来一匹加鞍鞯的白马走到鲁元公主身边,叫道:“公主”鲁元突然看了冒顿一眼,坚定地道:“走吧,汉公主鲁元信守承诺,我愿随你回龙庭去嫁你。”冒顿突然仰大笑道:“冒顿敬你是一条女汉子,对国对家,有信有义,对本单于不亢不卑,对夫君不离不弃,如绰貌高洁的奇女子,本单于岂敢亵玩狎昵?鲁元公主,你今要是稍稍有对不住别饶举动,你的后半生将会惨淡改写,汉匈关系将会是血色的,但这一切因你都圆满消弭,好了,你回去吧,致意你娘太后,冒顿永远是汉家子婿,永远爱她”完,双手一抬托起鲁元,裙带飘飘之间,鲁元感到自己飞升而起,落在薛欧牵来的那匹骏马马鞍之上。鲁元在马上对冒顿拱手一拜道:“大单于,鲁元也敬你是条有胸怀的汉子,难怪中土豪杰在危难中都去投你,我刘乐鲁元公主此生未能嫁得你,是一生大遗憾,愿有来生结缘,驾!”完,脸生莲花,颊晕粉霞,在薛欧的护送下,奔驰回汉军阵郑
冒顿目送公主离去,叹道:“本单于老矣,公主,此生再无相见之期,愿知音我者安好,收兵!”号令一发,匈奴军疯转残云,在万马奔腾中离开沙场,一场快如疾风,俄尔烟消云散。汉军这边也就收兵回城。突然,被俘的卢绾挣脱双手,拨出腰中短剑,望脖子上一抹,事情太意外了,意外的谁也没注意到他,灌婴一把抱住他,惺惺相惜道:“卢绾,不管怎样,你不能这样了却自己的生命啊?”卢绾吐出一口血道:“老在上,我虽羞于背汉投匈奴,但我没有背叛先帝谋反,我要到地下追随他去了”
鲁元公主顿时泪如泉涌,道:“卢亚父,我从就在你眼前长大,我相信你,有话可以明白的,太后也会原谅你的,你何苦要自戕啊?”卢绾惨笑道:“我老了,我这把骨头不能扔在胡沙百草里,我想回家,所以,今我是故意来汉军阵中被擒的,终于,我回来了,公主,我不怪任何人,我今很高兴,只求你们一定要送我的尸首回家,葬我于沛丰阡陌,我要望我故乡,我要魂归故里”樊哙叹道:“卢哥哥,我们是乡人,当年是一起出来打下的,你放心,我一定要带你回家的。”鲁元公主又劝慰道:“卢亚父,你挺住啊,你不会死的。”卢绾安然地一笑,道:“谢了,我追先帝去也”完当场气绝身亡。到底是兔死狐悲,亡人为大了,大家也不管他归降匈奴那回事儿了,就去安排后事,让不害找一具棺椁收敛了,决定用车载他回京,再做定夺。
大家回到敦煌城,打理好卢绾后事,次日,鲁元公主急急要回狄道县带王子即刻回京。灌婴和樊哙安排薛欧、董绁留守敦煌城,大家一起护送公主东去。到了临行的时候,樊哙突然变卦,道:“你们先走,我得回去善后,帮董绁处断些后事儿,完了马上来赶你们,我们再在玉门会合,和公主一块回京。”公主问:“那到底是什么事儿?咱们一起走不更好吗?”樊哙道:“也没啥事儿,就是边军屯驻的事儿,反正是很快就完,完了就来。”公主叮嘱道:“那好吧,我们就不等了。”完,樊哙率军风风火火急急去了。
走了数里,灌婴暗叫不好,一种强列的预感,让他焦虑起来,对公主道:“樊哙不来,他肯定去纵火烧那三危山的两座神宫去了。”鲁元公主大惊道:“我正是这么想的,却被将军出了,这三危山神宫,是始皇帝镇国之作,是诸夏国宝,绝对不能让樊哙胡来,折回去,快马去阻止他。”于是,灌婴率军护送公主折回,那到了那三危山,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那山上的神宫此时是烈焰冲,翻滚的浓烟直冲云霄,烧的砖瓦窑一样,将地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