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廷尉朱建轸公,正在他思维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手下的吏胥来报,道:“大将军傅宽托人送来一封黄绢书信,请朱廷尉过目。”完,将书信递给朱建,朱建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日前过留侯府邸,留侯托我给轸公带来一句箴言,如有难,用嬖人,请轸公闻之。”读到这儿,朱建顿时茅塞顿开,心窍门里洞开如同有了洞世界一般,一拍腿叫道:“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
朱建健步如飞,赶去大内长亭宫,见了皇帝男宠闳孺,开口直就奔主题道:“君得宠幸于皇帝,下人没有不耳闻的,而同样辟阳侯得宠幸于吕太后,也是朝野尽知道的。而如今辟阳侯因为一句口舌之祸,被下在狱中,现在长安的坊间都在传言是你进了谗言,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能量能动皇帝敢动太后的人。反正我是不信的,可大家言之凿凿,三个人同一句假话就成了真话了,更何况这是无数个人在你,太后想不信也难啊。这样一来,要是辟阳侯被杀了,日后太后肯定就会怪罪你,还有,皇帝除去了她的人,她会放过你这个皇帝私爱的人吗?你想你还有活路吗?”
闳孺被朱建一席话吓得魂飞外,屁滚尿流,一张俏丽脸庞,霎时变成了死灰色,叫出撞屈,道:“这事儿如何扯上了我?关我什么事?”朱建冷笑道:“要是太后在你面前,你敢这么质问她吗?世事无常,哪有什么关我什么事,只是要看上需要不需要关你什么事。”
闳孺垮了,他楚楚可怜,浑如东风摧花,一双秋波荡漾的大眼睛满是清泪,可怜兮兮地问:“朱建廷尉救我,这也吓死我了,你来教我该怎么办?”朱建捻须深沉地道:“那好,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教你不死,你附耳过来”闳孺听完,一脸苦大仇深,迟疑道:“这,这也太那个了大人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更好办法吗?”朱建道:“你是想活命,还是寻思挑一个死法?”吓得闳孺腿都软了,鸡啄米一样点头,道:“好,好,我听你的去办就是。”
孝惠皇帝被眼前的一幕,简直吓晕了,只见闳孺袒胸露背,一身雪练霜茸的肌肤,被荆棘抽打成一条一带的殷红色血印子,简直是一幅妖异的炫丽大丽花,醒目得令人我见犹怜。这一下,让孝惠心一紧,如同痛在他身上,泪水就涌出来,他痛惜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快出来,朕替你做主。”闳孺顿时哭得梨花带雨,道:“辟阳侯审食其,在朝堂上出太后隐私的事儿,本来就无心诽谤,而是有心赞誉太后是命女主,这对于陛下而言,你们是受命于一家,母凭子尊,子凭母贵,难分彼此,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陛下要是不当回事,自然谣言止于陛下你这位智者,而陛下要是揪住不放,那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他人利用起来,无限放大去搞臭太后,这即是搞臭陛下你自己啊,这件事儿不是变成有百害而无一利了吗?”
孝惠看了闳孺一眼,以为然地点点头,问:“有道理,但你来明就是了,你为何要这个模样来见朕?”闳孺道:“臣是陛下的人,我本不敢自己毁坏让陛下心里不适,但现在长安的坊间都在传言是我进了谗言,皇上才这么对辟阳侯下手。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能量动皇帝敢动太后的人。大家言之凿凿,三个人同一句假话就成了真话了,更何况这是无数个人在,太后想不信也难啊。这样一来,要是辟阳侯被杀了,日后,太后肯定就会怪罪你和臣,还有,皇帝除去了她的人,她会放过我这个皇帝私爱的人吗?你想臣还有活路吗?
皇上要是心里还有我,还念及亲爱,就请放了辟阳侯,那我这一身用来对君王表明心迹的自虐就没有白费,要是皇上不放辟阳侯,臣就连命都没有了,你还在乎我身上的伤痕吗?”
孝惠道:“你容朕再想想,你是知道的,我和张皇后有名无实,汉宫上下,如今也没有朕能看得上的嫔妃,我和你除了有男风之爱,也是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朕岂能让你离开?再,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你放心吧。”
次日,辟阳侯被提到牢堂上,听得任敖道:“辟阳侯这几受误会了,道是皇帝要杀你,本就没有的事儿,都是佞饶谣言所蒙蔽。现在皇上诏令放归,使臣来慰问你,车马就在牢牢营大门外,请辟阳侯登车先回府邸,随后今上就有压惊的赏赐到府上。”辟阳侯此时那是又惊又喜,赶紧跪倒谢恩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日后当牛做马以报陛下。”就这样,审食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咬咬舌头不是梦,暗暗谢昊庇佑,乘车辇回到了府邸。
食其一到家,早有贺客络绎而来,当头的就是陆贾,两人进了内堂,陆贾诡笑道:“怎么样?死而复生的滋味应该很惬意吧?”食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皇上龙颜震怒,一会儿铁定要杀我,一会儿又没由来放了我?”陆贾就笑着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了一遍,听得食其一会儿泥塑木雕,一会儿又笑又哭,终于明白了朱建的忠义,闳孺的苦心,当然,还有眼前这位陆贾的用心。
话间,闳孺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叽叽喳喳道:“要不是我舍了性命,得今上回心转意,这事儿哪有什么转机?”陆贾翘腿道:“怎么了?若是没有人来教你这么,你这个绣花枕头里一包糠麸,还能知道怎么动皇帝?还有轸公没告诉你吗?如今你的好处可多了,一方面皇帝听了你的话放出辟阳侯,心安了一方面太后对你欢心,这两主都幸君,你现在的富贵已经翻倍了。”闳孺笑道:“可不是,原来陆博士早就知道了,我看你和轸公是合起伙儿来使我的,嘻嘻,可轸公怎么不来领情?”陆贾道:“你以为朱建是你吗?他是施恩不望报的高人,更何况他是来还辟阳侯人情的,如今,心愿遂了,他还来就俗气了。”得食其喏喏,道:“我是会去找他道谢,解释当初误会的”完,这一场生死风波,被消弭以无形,大家自然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