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只不过这一次拳打脚踢之后,他被捂住眼睛,从麻袋里放了出来,有人捏住他的鼻子,强迫他张开嘴,给他灌了一瓶液体。
这液体味道很奇怪,有点点药味,又有点点腥臊的味道,韩拥军吓得要命,不知道这是断肠草还是老鼠药。
这两样他一样儿也没尝过,自然不知道味道,好在这次的人只打了他一顿,腿还是安然无恙的,一通狂跑回家之后,韩拥军抠着嗓子眼儿,把喝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之后的一整晚,他被打的地方疼得要命,心里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老鼠药或者断肠草发作,可除了被打的地方疼,肚子倒一点都不难受,韩拥军想了半天,心里就存了几分侥幸。
要么这些人就是故意拿这东西恶心他的,因为他似乎在里面品咂出一点臊气味儿,说不定是给他灌了尿,要么,就是因为他吐得及时,这些东西对他没造成什么影响。
再过了两天,就连身上被打的地方都没事了,肚子更是一点事没有,能吃能喝的,韩拥军就彻底放心了。
打听个喻兰川在村部开会的日子,他又拎着点心盒子去了上田村。
只要小寡妇宋秀致的名声臭了,而且是和他缠在一起臭了的,到那时,她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今天下工早,安置点大院儿里人不少,不过太阳还没落下去,外边热得厉害,大部分人都在屋里,院子里树下坐着殷建设,正摆弄着口琴。
宋家的门开着,韩拥军直接就进去了,殷建设坐在树下都没看见,他吱吱呜呜地吹着口琴,忽然就听见田橙家有人高声喊叫。
“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就喊人了!”
宋秀致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抄起一只板凳,怒视着韩拥军。
点心盒子被放在桌上,韩拥军嘻皮笑脸的:“咳,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咱俩之间的革命情谊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正说着,门帘哗啦一响,殷建设闯了进来,扯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拉:“妈的你给我滚出去,再敢来我们院儿里耍流氓,就让民兵把你抓起来!”
最近殷建设和田野,都在跟喻兰川学格斗术,只不过刚学几天,没什么成效而已,他抓着韩拥军往外拉,准备出去打一架,而做为一个资深二流子,韩拥军根本就不怕殷建设这种小白脸儿知青。
他一把推开殷建设,嘿嘿冷笑道:“干什么干什么啊,我们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符合党的恋爱婚姻政策,你一个外人来掺乎什么啊!”
斜眼瞧着殷建设,韩拥军冷笑道:“难道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殷建设没想到韩拥军这么无耻,他向来是跟着喻兰川和田橙喊宋秀致做婶子的,被这么一说,登时气冲上头,也不管屋里打架会打坏东西了,一拳就挥了过去。
论起打架,殷建设自然不是韩拥军这种成天惹事生非的主儿的对手,韩拥军头一偏就躲了过去,一边和他拉扯,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两人正撕扯着,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怒喝:“你还敢来,我让你欺负我娘!”
两人同时回头,田橙站在灶屋和堂屋中间的门口,正转头找菜刀呢,殷建设朝她身后看,喜道:“橙子,喻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