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霞宫公认的几件事里,第一个是宫主宫凌是一个所有人都必须心应对的角色,因为他严守规矩,严于律己,严于律人。
至于第二个就是祭司宫欢,与她话只正事便好,而且就算是正事也需要耐心,因为她很有可能在闭关,谁也不相见,凌霞宫第一大冰块的称号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最近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如果非要追究,那应该是在刺杀北蛮神女晚归之后如果追本溯源,据知情人士透露,应当是在刺杀前两的晚上开始的。
尽管她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惜字如金,但人类从来都不是单纯依赖五感来认识世界,对于肉眼难以观察的微变化总归是有办法通过传中的第六感来感知到。
根据第六感,祭司大人似乎有些开心,虽然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但至少不会连喊人去开会都见不到人了。
宫欢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独立个体,在凌霞宫又有着仅次于宫凌的超然地位,只要她不想,无论是出于她的地位还是平日里清冷孤傲的个性,都不会有人去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霞宫这么大,人也来越多,可是她依然没有朋友,信不过宫凌,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思量、自己承担,何其悲哀。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宫凌一直没时间注意,可是在凌霞宫内无论是多瞎的人都能发现宫欢的变化,更何况是宫凌这么聪明的人。在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感受到了深切的恐惧。
宫欢生性清冷,连他这个仅存的亲人都无法让宫欢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始终冷淡如同陌生人,更别什么外物了。而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宫欢卸下心防,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就只有墨家那个卑微的外门伴读。
自己本应该是高高在上,被所有人仰望的,哪怕南宫家不复存在,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走到这一步。
现在已经近乎完全完成了这一步,除了其他人,他更希望得到宫欢的认可,在他眼中唯一能够和自己比肩的饶认可。
只是这个唯一能入得了自己法眼的人,或者唯一得自己青眼的女人,她对自己居然冷漠到见鬼。无论是作为堂兄还是一个开创山河的男人,宫凌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只是他还抱有着一丝期望,希望能令宫欢发生如此大转变的人不是墨英华。
只要不是墨英华,那个自己从来都瞧不上眼的真无知之徒,不管是谁,哪怕是北蛮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娃娃都能令宫凌能够接受。
然而事实就是无比残酷,当宫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从南宫家带出来的佩剑,用冷厉无比的两个字回答宫凌最后的期盼时,所有的侥幸都都为的虚幻,那一点救命稻草般的希望彻底化为了绝望。
“你遇到墨英华了吗?”
“不曾。”
话之时,宫欢没有一点点的神色变化,似乎是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条即将饮恨在她快剑之下的普通生命。然而相依为命七年,宫凌还是在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两个字中发现端倪。
惜字如金,自然是能不话绝对不张口,能用一个字就明白的事情绝不会用两个字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