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老谋深算,不经意间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慕楚点头,说道:“属下遵命,慕容初一向光明磊落,宽仁待下,自然不会想到,白小诺对我们是个巨大的威胁。不除掉白小诺,我们很难隐藏踪迹。”
慕容锦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有了杀意,说道:“凝魂珠在她体内,确实是个麻烦。”
慕楚灭掉了床前的一盏灯,说道:“城主不用挂心,慕楚会想办法。”
慕容锦说道:“白小诺的事,我自有安排,我交给你个任务,去除掉临渊城的傅若尘。”
慕楚一不小心打翻了火烛,炙热的蜡油烧伤了他的手背,他连忙跪下,低着头隐藏自己惊讶的神色。
慕楚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问道:“属下该死,杀傅若尘?属下不明白。”
慕容锦声音冷静地说道:“傅若尘身手了得,有他在,裴无殇的气焰只会更加嚣张。”
慕楚的瞳孔剧烈地抖动着,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如同陷入黑暗的沼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没。
慕容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施压道:“怎么,你做不到?那就不用勉强。”
慕楚的声音努力保持平稳,说道:“属下遵命。”
慕容锦摆摆手,说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慕楚一个人站在良辰居外,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就像他现在沉重的心情。
一抹自嘲出现他的嘴角,在黑色长发的遮掩下,他眼睛里的挣扎和痛苦看不分明,只是留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长夜中伫立。
临渊城的迎松阁中,裴无殇正坐在庭院中抚琴,琴声漫不经心,他的眉眼总是无意间扫向傅若晴,傅若晴正拿着抹布擦桌椅,平时一天擦一遍,今天风有些大,夹杂了些尘土进屋,所以这是第二遍。
每当傅若晴整理屋子的时候,裴无殇是不能进屋的,直到整个房间一尘不染,他才能进去。这是傅若晴的规矩。
裴无殇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问道:“夫人,你收拾好了没有。”
傅若晴正在仔细擦拭一支毛笔,回到:“差不多了,夫君再等等,都搽干净了,需要再晾一下。”
裴无殇暗自叹口气,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条腿刚要迈进,望着傅若晴警告的眼神,又把腿收了回来,说道:“夫人,我是担心累着你,要不,我帮你收拾吧。”
傅若晴眼睛里有些小得意,说道:“算了吧,你每次回屋,记得把袜子和靴子放好,不要随手一丢,就算帮我大忙了。”
裴无殇靠在门边,嘴巴里碎碎念:“夫人,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这么爱干净了,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傅若晴一听,这话里有话啊,敢有小脾气了,于是声音里也带着警告,说道:“怎么,你后悔娶我了?还是觉得一个人自己过舒心,是不是。”
裴无殇连忙赔笑,说道:“怎么会呢,在下承蒙夫人照顾,夫人不嫌弃我,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傅若晴满意地笑笑,说道:“这说的是实话,进来吧,都收拾干净了。”
裴无殇如临大赦,说道:“夫人,那我进来了。”
裴无殇的脚还没落地,白小诺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了,眼看着干净到可以当镜子照的地面留下两个大脚泥印子。
两个人当场石化。
天啊,又要重新打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