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跟着一身便服的侍卫来到楼上雅间,见国舅爷和另外两位笑脸盈盈的大人也在,突然有种羊入虎口之感,心里呼唤着二哥快点来救自己。
“六弟,坐吧。”殷泽微笑道,声音和煦得让人如沐春风,殷澈瞬间卸下拘谨,挨在这个太子皇兄身侧坐下,将手中捧着的雪白小兽托到他面前炫耀道:“皇兄,你看,这是二哥特意从涿州给我带回来的雪貂,是不是很好看。”
殷泽微点了一下头,“六弟喜欢便好。”
赵立不屑地掀了掀上眼皮,不阴不阳地道:“二殿下心思独到,送人礼物,总能投其所好。”
殷澈收回手,明目张胆地白了赵立一眼,“有些人目光短浅,连投其所好都做不到。”
赵立沉下脸色,另外两位大人正要打圆场,殷泽不动声色地随意问了句:“六弟,二弟最近在忙些什么?”
殷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去睿王府探望,皇兄要不要一道?”
赵立假意关心道:“听闻二殿下前些日子去涿州赈灾不幸遇刺,身上可有受伤?”
“我怎么知道,”殷澈毫不客气地道,“我又不是二哥身边伺候的人,他身上有哪些伤我怎么知道,要不国舅爷当面去问问二哥。”
赵立再次沉下面色,不再搭理这个六殿下。
“六弟既然还要去探望二弟,那我就不多留了。”殷泽道。
殷澈起身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房门带上后,赵立冷哼一声,“这六殿下真是不识抬举。”
另外两位大人也附和地点了点头,一人谨慎地瞧了瞧四周,而后低声道:“六殿下对那只雪貂极是喜欢,那雪貂又是二殿下所赠,若是有个万一…”
殷泽眸光一扫,那位大人忙跪在地上请罪道:“微臣该死,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舅舅,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殷泽起身离开,赵立和另一位大人躬身相送。
待那个月白身影消失在门后,跪在地上的那位大人起身行到赵立身侧低声道:“大人,咱们要动手吗?”
赵立扬手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若要动手,则必一击即中,让二殿下绝无翻身的可能。”
殷澈刚到睿王府门口,见九洲带着一队侍卫正要出门,兴冲冲地迎上去问道:“九洲,你这是去哪儿啊?”
“六殿下,属下有公务在身,失陪了。”九洲抱拳施下一礼,带着侍卫匆匆离开。
殷澈捧着小雪貂在睿王府门口沉思片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小雪貂收入袖中,身姿轻盈地跃上屋顶,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后面。
快到胡同口时,九洲打了个一个手势,身后的侍卫刷地一下消失不见,动作快如鬼魅,一看便知是经受过严格训练。
到了胡同口,九洲特意停下,待门上那块活板打开的刹那,一柄小巧锋利的飞刀从他指间打出,末端系着一张黄符,正中那双精明鼠目的眉心,妖血喷薄而出溅上黄符,腾地燃起赤色火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火焰迅速蔓延至老头全身,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烧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