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临近科举会试,赵祈生从一月前便入了贡院,对于赵清风的再娶之事也是隔了三日才得知,因此赵祈生匆匆忙忙的就要出贡院,谁知半路上却被客卿拦下,赵祈生红着眼睛生硬的开口:“她不是我娘。”
“再过一月就是会试,你如今若走了,便进不来这贡院,错过这次科举,下次又不知该等到何时!”客卿死死地抓住赵祈生的手臂,赵祈生用力推开客卿指着贡院的门怒不可遏:“若有一日我阿娘回来瞧见父亲找了一个与她模样神似的女子,依着她的性子定是又要将自己藏起来,父亲糊涂,我却不是,我若真有才学,又能什么可以挡住我的路!”
见赵祈生是下定了决心要闯出去,客卿只好让出一条道,等赵祈生背着他要走向贡院大门的时候才拿了一根木根硬生生打晕了赵祈生拖了回去,白落落坐在贡院的墙头忍不住拍手,小时候瞧着是个润玉公子,这长大了行事作风当真是干净利落。
这样的小公子,白落落当真是能将他摸头摸秃了去。
赵祈生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有人给他做了一大盒的兔子糕。
“阿娘……”赵祈生惊醒,竟发现自己紧紧拽着一个人的手,这个人趴在床榻边上留着口水睡着,赵祈生下意识的拽紧了一些,女子眨了眨眼醒了过来,看着他打了个哈欠:“我们的小公子当真是累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阿娘……”赵祈生将白落落一把拉在怀里死死抱住,白落落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可是陆大诗人说过的。”
白落落只知道上半句,却不知这下半句还写了“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的赵祈生,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失失得得,已经到了最伤心的点上了。
“娘亲快回赵府,不然等父亲娶了那嚣张跋扈西凉公主可就晚了!”赵祈生到这个时候还记挂着这个事,白落落眉眼一弯,指着自己莞尔:“可我就是那嚣张跋扈的西凉公主啊。”
赵祈生瞬间松开白落落,眼睛那瞪的就像天上挂了两轮十六的月亮。
“我们的小公子眼睛长得好看,就是眼神和我一样,不大好使。”白落落用另一只手摸着赵祈生的头摇头叹息:“你说说,这些年赵清风都是怎么教你的,原本讨喜的小公子,都会背地里骂人了。”
赵祈生仿佛只能看到白落落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毕竟这样大的转变,他自然是一时无法接受的。
“喏,等你会试完回来,阿娘就给你做兔子糕吃。”等白落落笑眯眯的说完话赵祈生才回过神来,左右打量了一番才笑出了声:“糊涂,真是糊涂。”
“娘亲。”赵祈生收笑凝视,似乎害怕白落落又说了一个谎话哄他:“等祈生回去,当真会有兔子糕?”
“当真,自然当真,比金银珠宝都要真。”白落落含着笑哄着赵祈生,就像回到了多年前,失而复得不愿撒手的时候。
赵祈生睡得很安稳,白落落端详着他的脸,忍不住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