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曜德听着慈和太后杜鹃泣血般地痛陈她的苦心与他的绝情,只觉得深深的无奈。
她所谓的为了他好便可以逼迫他?而她这些所谓的苦心,真的如她嘴里那般的都是为了她吗?没有一丝为母族争夺权势,特别是从当初嘲讽她芝麻官之女妄图攀高枝的人那里找补回来的意图?而那香儿,当真只是因为香儿本身,而没有故意与皇后作对的因素在?
深知如今的慈和太后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杨曜德只能无奈叹气,暂时低头。
“是孩儿的错,孩儿错怪了母后。”
“你知道是你的错就好。”杨曜德低头认错令慈和太后颜面大涨,也就顺着消减了火气,“我也不是真的要逼你,实在是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皇后,就认为她桩桩样样好,看不到她实际待你冷心冷情。”
“要我说,香儿就该册封为贵妃,你舅舅和表兄的官位也该……”
“母妃,我可以封香儿为妃,但舅父与表兄的官位实在不能由儿子擅作主张。如今我主张的政令在各地施行,在律例方面,首要一条是选人公正、任人唯贤,着重杜绝用人唯亲、拉帮结派之举,此时我若是不经过科举直接将舅父与表兄安插入官,那岂不是与自己的政令相悖离,如此一来,我还有何面目要求万民百官遵行呢?”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令慈和太后也无话可说。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封香儿为妃,自己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嘛……走科举就走科举,难道她一个太后给那掌理科举之人打声招呼,皇帝的表兄还能落榜不成?
届时,兄弟和侄儿顺利中举,儿子就再没理由闲置他们不用了。
主意打定,慈和太后不再为难他,嘱咐他尽快下达册封圣旨之后,便带着香儿离开了。
在她们走之后,杨曜德脱力地坐在龙椅之,无语问天。
“陛下。”祥明担忧唤道。
“祥明公公,以往父皇可曾遇过这种事?”杨曜德动也不动地问。
“太皇太后过世得早,先皇并不曾遇这种事。”祥明回道,语气里难掩对杨曜德地同情。
“是啊,以父皇的谋略,他肯定也不会令自己限于这种进退不得、无可奈何的境地。”
“先皇曾言,陛下有经世治国之大才,在几位皇子之中,陛下最有为君之能。”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得先皇认可的,不必妄自菲薄。
杨曜德听懂了,唇边牵起一抹笑。
“后宫之事自有皇后娘娘处理,陛下其实不必过于插手,只要相信皇后娘娘,随她处置便是。如此,皇后娘娘掌理后宫,陛下管理天下万民,方能相得益彰。”祥明劝道。
“皇后如今身怀有孕,我实在不愿她操心。”杨曜德沉吟道:“今日之事吩咐下去,不许传到皇后耳中,包括封妃一事。谁若是敢在皇后耳边说嘴,朕就缝了她的嘴!”
祥明立即应是,赶紧吩咐下去,就怕慢了被传了出去。
而杨曜德,凝眉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