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
事发第三天的早朝时,几乎整个御史台都站了出来,说要参宏阳伯。
大皇子和七皇子党的官员们空前的团结,纷纷站出来附议,这让宏阳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
“哦?还有此等事?”皇帝挑眉,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都是递上来参宏阳伯的,最严苛的甚至要求夺去宏阳伯爵位。
皇帝就这么放着文武百官站在那儿,悠哉悠哉地看起了奏折,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是什么看法。
“子彬,你这折子倒是写得清楚极了。”皇帝合上宁舒郡王的折子,摇了摇,然后放在了桌上。
“回圣上,长公主是臣的娘亲,娘亲和姑姥姥双双受到惊吓,当场晕厥,臣胸中激愤难以平复!”宁舒郡王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是真的气死了,罗子喻这一出,他本还存了三分猜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干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罗子喻自导自演,最后还想坑他们程家!
“圣上!冤枉啊!”宏阳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此时他除了先喊一句冤枉,走一走套路,其他的啥也不适合说。
“你自己看这上面都写着什么!”皇帝冷哼一声,把宁舒郡王的折子甩手一扔,折子在地打了几个转,稳稳地滑到了宏阳伯的面前。
八月的天气,宏阳伯背后已然是一身冷汗,他颤抖着拿起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各种细节。
原来长公主在王禹自首后,就彻查了整个府,也听了宁硕郡王的话,去找那个蒙着面纱的婢子,可一无所获。
不论怎么说,雇人把宁硕郡王带到后院来的这个罪魁祸首,还是罗子喻,所以这个锅就是罗子喻全权背下了。
“老臣不服!老陈要找王禹对峙!”宏阳伯闭上眼睛,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味道。
“如你所愿。”皇帝见他不死心,便开口,让人去把王禹带来。
闷热的空气在通风良好的大殿里有如凝固,这一盏茶的功夫格外的漫长,这种大气不敢出的氛围,让人当真不怎么好受。
一盏茶后,出去通报会的侍卫飞快地跑回来,一进殿就跪在地上。
“报!证人王禹……没了……”侍卫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什么?”皇帝震怒,猛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吓得所有人从脚到头都抖了一下。
“今晨,负责看管的衙役去送饭,发现昨晚的饭压根儿没动过,喊了也没反应,进去一看,人早就凉透了。”侍卫回话道。
“哼……呵……呵呵……哈哈哈……”皇帝被气得逐渐笑了起来。
百官不管是参了宏阳伯的还是没参他的,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坑声。
皇帝此时的行为,压根儿不需要猜,他这是被气到上头了!
“他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如何会死?”皇帝突然冷静地问道,“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是谁?”
“回圣上,最后一个见到王禹的,是……是……”侍卫说着,眼睛忍不住向长孙令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