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语被身边两个婆子挟持着,去往高萱萱的院子。她脸上因为高萱萱的一巴掌,此刻火辣辣的疼,嘴巴里,隐隐渗出一股铁锈味。
一到高萱萱的院子,丝语便被两个婆子按在庭院里的一把长椅上。椅子她倒是很熟悉,正是当初小草趴过的那张。
高萱萱看着被按压在长椅上的丝语,内心奇异的得到极大的满足感。她蹲下身子,看着丝语说道,“苏丝语,你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全怪你命不好。世上男子这么多,你和哪个是青梅竹马不好,偏偏那个人是我看上的男人!呵,我高萱萱看上的东西,别人休想动一毫。给我打!”
高萱萱语音刚落,丝语的背上便传来极大的棍棒声,接着便是锥心入骨的疼痛感。虽然她穿了厚袄子,但是在两个婆子的杖责之下,袄子和薄纱无异。
一下、两下、三下。。。。这粗壮的棍子落在少女细腻幼嫩的皮肤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袄子之下,少女的背上,起了一条条鲜红的血印。高萱萱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被打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丝语。
丝语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溢出来。没过多久,下唇便被丝语咬出一道道牙杠来。
雪儿站在一旁,看着高萱萱脸上嗜血般的笑,她突然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若是以后她不小心得罪了小姐,下场恐怕就是这样生不如死。雪儿不禁打起寒颤来,看来,她是时候为自己谋寻出路了。
此刻,站在院子里的,除了高萱萱、雪儿、两个杖责婆子外,还有负责小姐院子杂扫的下等丫鬟。刚进来的时候,丝语粗粗看了一眼,丫鬟当中,没有小草。
除了高萱萱脸上得意解气的神色,以及两个杖责婆子见惯不惯的、毫无表情外,其余在场丫鬟无一不是侧头掩面。场面太过于血腥和悚怖,这些本性纯良的小丫鬟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其中有个别胆小的,已经瑟瑟发抖起来。
丝语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背上的刺痛感一次比一次浓烈,一次比一次深入骨髓。她的脸上,全是因忍痛而流下的冷汗。风一吹,冷汗就糊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眼前。
不知道背上的棍棒已经第几下了,丝语忍到现在,也已经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全是凭借着内心的委屈和不甘,才苦苦熬到现在。眼前白雾蒙蒙,她已经分不清背上传来的是痛感还是什么。棍棒打在到已经糜烂的娇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丝语觉得自己的头越来与沉,越来越沉,她已经渐渐的支撑不住了。也许,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没能坚持下来。
此刻,丝语很想见见舒言,告诉他,她真的很喜欢他,她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成为他的妻子,和他恩爱两相宜。丝语还想见见母亲,她要告诉母亲,不要老是不顾自己的身体,不分白昼的干绣活,多年的绣活,让母亲年仅四十的双眼,比常人衰弱许多。最后,她还要见见自己的弟弟丝叶。
丝叶是继父和母亲生的儿子。虽然两人不是至亲姐弟,但是丝语和丝叶关系却是极好,没有丝毫罅隙。这次出门来国公府前,丝叶就瞒着母亲把姐姐送到城门口。一路上他都牵着丝语的手不肯放开。临了,还是丝语百般劝慰,承诺逢年过节一定回家才让丝叶放自己离开。
丝语在心里轮番想着舒言、母亲还有弟弟丝叶,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忽略背上传来的剧痛感。